“不重要,可,我的事,又何须由你而批判?”
安炀缓缓摇了摇头,淡漠的眼神注视着万归。
“我从未想要批判你所做的一切,我只是与你做个交易。”
安炀突觉身躯一松,他眼眸深邃,站起身来,望向万归,“我这过街老鼠,又值得你交易什么?”
万归没有言语,而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倒了杯茶,“你觉得,灵族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安炀愣了愣,“意义?若万物的存在都需要意义,那又何必存在?”
“万物如此,但你灵族并非万物,而是天地的天平。”
“灵族倾,万族动,繁华落尽,天地洗牌,这,就是你灵族存在的意义。”
“这,也是天地衍化灵族的真正用意。”
万归的话语平淡,并没有任何情绪夹杂,但却是使得安炀眼眸一缩,猛然望着万归。
随后他好似悟透了什么一般,忽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着实可笑,天地眷顾……简直是个笑话,我灵族,却只是个衡量天地的天平,着实可笑。”
灵族,携天地气运而生,承大道而起。
他们,就好似是行走的造化一般,被世人所觊觎。
在和平时代,灵族或许能够繁荣发展。
而当某些族群走到了天地所能容纳的极限,那么也就是灵族走到尽头的时候。
前两次,皆是如此,就似那天地间第一个灵族,又或是小白。
他们,皆是成为了天地洗牌的牺牲品。
第一次,大战蹦碎了天地,万族界灭。
第二次,灵族被圈养,而安炀,却好似安排好一般,在那日后苏醒。
灭杀千万族,镇杀无数生灵。
那些站在世界巅峰的族群,再次覆灭。
而灵族在其中所扮演着的,是那警钟,是那灭世的前锋。
当某个人,某一族,达到了能达到的巅峰,那么,他们便会将目光望向那含着天地气运而生的灵族。
那时候,天地的大手便是会搅动万界,带起灭世狂潮。
这就是灵族存在的含义。
说是眷顾,倒不如说是诅咒。
这一切,都是天地自我衡量的局,是天地所安排的宿命。
灵族,只会是牺牲品。
安炀沉默了,他并非没有想过,只是,他不敢信。
灵族,是天地的牺牲品,那,他自己呢?
他又是谁的牺牲品?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在推动?
而他们,又因何而生?
想到这,他感觉有些脊背生寒。
在十数亿载岁月前,他因为不知何种原因,陷入沉睡。
可就在那时,他灵族,再次陷入危机之中,徘徊于生死边缘。
可是,一个女子挺身而出,扛起了灵族的大旗。
便是苏淮。
那么这一切,又是谁的局?
苏淮存在的意义,又是否有更多疑问在背后?
天地的怜悯还是宿命的改变,他不知,他不是司命天,无法触碰灵族的命运。
“你想要什么?你又能给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