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蹲下身子，手掌落下，轻轻贴在少年身躯，摸索着，在触碰到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手掌颤抖，好似触电一般缩回。

黑红的血污将老者手掌沾满，但他却毫不在意，手掌顿在那破烂的衣裳，他低下了头，在怀里摸索，随后，他脱下了长袍，手掌颤抖着，给少年盖上。

孚若脸色变化，似是剧情变化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而洛城几人也是挑眉，不该是好似见到了仇人一般么？怎么成了苦情爷孙相遇模样。

老者捧着少年脸庞，布满疤痕的指节轻轻摩挲着少年眉眼，从怀中掏出一精致的小瓶，倒出丹药为少年喂下。

又摸索着，拿起腰身的酒壶，用衣袖为少年擦拭脸庞。

当血污被擦去，少年那柔和面容露出，带着些苍白，在昏迷中显得极为平静，有种书气。

老者唇角勾起一抹苦痛，带着欣慰与宽容，将衣袍为少年盖好随即起身。

“少主，不知您此举，有何意？”老者开口，强撑着镇静。

孚若勾起唇角，随后抛出一把长剑，插在老者面前石板中。

“杀了他，你的仇人的孩子，不该随着他那罪责滔天的孽畜一起死去么？而你，是最后的空药谷之人，他也是那孽种，该由你杀了他。”

老者闻言只是沉默着，片刻后才摇了摇头“冤冤相报何时了，倒不如，散去随风，且随缘散。”

“老头，我是在命令你，这是你唯一可以活命的道路，要么你死，要么他死，别说我逼你，我给了你选择。”孚若微微皱眉，冷冷出声。

老者沉默着，随即弯下腰去捡起了长剑。

洛城几人眼眸望着老者，许言书跨步，手中有仙力涌动。

初出茅庐的少年总有幻想仗剑走天涯剑斩不平事的时候，哪怕是度过千年岁月的许言书也不例外。

他想要救下那少年，也不想看到老者因为一个簪子而丢了性命。

他望了望小白，双方眼神交汇，随即各自转眸。

老者犹豫着，随即望向众人，弯腰而下，抱拳沉声“诸位，这簪子，我不卖了，抱歉啊。”

话语中带着些无奈与释怀，多了些轻松。

说罢，他丢下长剑，颤巍巍的蹲下身子，将少年披散的发丝盘起，将那被汗水浸的水润的簪子小心的在衣袖擦了擦，凭着记忆将少年发丝盘起，将那簪子插在少年脑后。

随后，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朝着远处走去，想要走出小巷 走出街道。

孚若脸色冷了下来，目光扫了扫身前几名中年，手指勾动些许弧度。

随着一阵罡风刹那而起，狂暴的力量构建铺天刀刃，朝着老者而去。

而老者也好似是早有预料，却是叹息了一声，止住脚步仰起头，似是眺望出口。

小白在一刹那动作，神圣气息绽放，绽放神树虚影，有白泽翻腾跳跃。

两股恐怖力量碰撞，绽放出恢宏气息，将稳固空间的阵纹都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