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快给我!”李弘之状若疯魔,嘴角不受控制地流出透明的口水,原本俊美的脸庞逐渐扭曲成一团,变得疯狂且狰狞,见众人还是不为所动,李弘之又将身子贴在墙角,不停的拿头撞击着牢房的墙壁,发出“咚咚”的响声。
没用多久,李弘之的脑门便已是鲜血淋漓,为了防止他再做出过激的举动,赵桓忙唤来两名狱卒将李弘之打晕过去。
看着满头鲜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儿子,李道清痛心不已,方才李弘之的举动真是将他吓到了,他蹲下身子,轻轻替儿子整理头发。
“殿下,”李道清缓缓开口道,“可有医治的法子?”
赵桓没有说话,而是摇头叹息,像李弘之这般早就毒瘾入骨,后世都没有好办法更不要提现在了,除非有着极为强大的意志力,方有一线生机,但显然,赵桓并不认为李弘之是那样的人。
如果他是李道清,现在最好的做法是给李弘之一个痛快,省的他受苦不说,还不至于使家门蒙羞,然后趁自己还算年轻,抓紧回去和夫人再练一个小号才是正确做法。
但这话显然不能说出来,赵桓叹息一声拍拍李道清的肩膀,没有说什么,独自到一旁不知想些什么。
倒是冯义成,此刻终于反应过来五石散的恐怖之处,他上前一把揪住李道清的衣领大声质问道,“李知州,这东西是从你儿子那儿流出来的,你肯定知道它从哪里来的!看在以往的交情上,只要你说出此物的来历,老夫既往不咎!”
李道清也没想到冯义成反应会如此之大,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是好。
“冯公,冷静些!”赵桓忙出言劝阻道。
“哼!”冯义成这才松开李道清的衣领。
“幸好发现的及时,服用五石散的人不多,若是传开,不要说广州,整个岭南甚至整个大周的百姓都会被毒害的道德沦丧,骨瘦如柴,至于说上阵杀敌?那就更不要谈了!”
看着李弘之的状态,冯义成便知赵桓所言不虚,他也正是怕这一点,“李道清,老夫不管你儿子如何,只要老夫还有一天可活,广州就别想有一分一毫的五石散流进来!”
“下官之前说过了,此物是内人的远方姨表亲送来的,下官委实不知!”李道清叫屈道。
“那好,请传李夫人到州府一叙!正巧李公子下狱,作为母亲估计也是心神不宁,也好叫让她知道李公子‘平安’!”
不多时,李道清的夫人被请到了州府,她体态丰腴,被婢女搀扶着走进了州府,还不等她向赵桓和冯义成行礼,第一时间便看到了躺在地上,浑身是血不知生死的李弘之。
“我的儿啊!这是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用了私刑,他究竟犯了什么罪?”李夫人一把抱住李弘之,止不住的抽泣起来。
“好了,不要哭哭啼啼的,这一切都是弘之自己作弄的,怨不得别人!”李道清似是觉得夫人有些失了颜面,只得出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