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怪本王看你眼熟却叫不出名字来!”赵桓恍然大悟,像是最早一批的邕州军他本人都与这些士卒一起训练,名字也都能记得,这也是为何邕州军拥戴他的原因之一。不过后来征召的邕州军士兵只是混了个脸熟,但赵桓在他们之中的威望可是一点不少。
“那你可算是个老兵了,怎么才伍长?”赵桓不解。
“这不是殿下在平阳为俺们邕州军分土地吗,小人放弃了晋升的机会,多分了五十亩土地给俺弟弟。俺跟着殿下征战,殿下断然不会亏单俺们,但俺弟弟不是个打仗的料,俺就想着多分些地给他好养活自己。”
“你这兄长当得合格啊!”赵桓拍拍这名伍长的肩头以示勉励。
又和这些士兵闲扯了一会儿后,赵桓带着何健告辞离去,他今晚可不是心血来潮想欣赏夜晚应天的美景,而是出来要见一个人。
二人又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处三进的宅院,这样的宅子在应天随处可见,毫不起眼,但府门外上方挂着的鎏金牌匾上书“韩府”两个大字却让人心生几分畏惧。
但赵桓不在此列,他上前轻轻敲响韩府大门,估计是没料到这么晚了还会有客人,过了许久大门才闪出一道缝,从中探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这么晚了,敢问二位有何贵干?”老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深夜叨扰多有得罪,敢问韩吏部可曾安歇了?”赵桓拱拱手答道,他极为有礼,并没有因为老人只是一介仆人而轻视。
老人想着方才还去书房为韩正言身旁的油灯添油,于是回道,“不曾。敢问二位是......”
“这位是监国的吴王殿下。”何健凑上前小声道。
“啊?”老人没想到眼前这么彬彬有礼的青年身份会如此之高,“小人慢待了,且稍待容小人去通报一声。”
“不必了,不然又要搅的人睡不着觉了。你在前面带路就好。”
老人不敢怠慢,连忙拉开大门请赵桓进来。
一跨进韩府,赵桓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院落内极为冷清,比之冷死人的皇宫都不多承让。
“府上都有谁住?”赵桓忍不住问道,这样的地方住得时间久了不得病症他是不信的。
“老爷夫人,还有小人以及小人的浑家。”老人答道。
“还真是清苦呐!”赵桓感慨道,以韩正言的身份和权力,为自己弄一套舒服的宅邸以及成群的侍女仆人不是问题,但自从他入朝为官以来,却从未动用权力为自己谋过私利。
“到了,前面就是老爷的书房。”老人指了指前方还亮着灯光的一间屋子,那间屋子燃着凄惨的灯火,与周围的平静黑暗格格不入。
韩正言正在屋内耷拉着眼皮胡乱翻弄着什么,却突然发现屋门闪过一道小缝,是侍奉自己几十年的老仆。
“老爷,吴王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