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昔隐在暗处的墨瞳微微撒光，散发起洁净的黛紫色，她瞧着眼前人微红眼，无措的模样，但却在他背后，那乍然生起的上一任天道留下的天道之力汹涌澎湃。

她并没有理睬秦子都的问题，只道，“你能先把这个解开吗？”

“不。”秦子都抿了抿唇，蹲下身子静静地捡起碎片，温和的眉眼似是干净的水，但此时却变得不再隐忍。

“玥儿不喜欢哥哥也没事，只要留在这里，你是我的，谁也不能带走了，陪着哥哥。”他颤声道。

“我不是你的。”

“你是我的玥儿。”

“可是你不是很清楚你的玥儿不是死了吗？”秦玥昔反问。

秦子都微抬起羽睫，眸底猛的多了几分血色，“没有，玥儿活着，你就是她。”

桂花糕盘碟的碎片划过细嫩的指尖，血嘀嗒在摔在地上沾了灰尘的盘子上，但秦子都却是赤红着眼尾，不解又有些疯狂。

“你不认哥哥吗，你到现在为止除了再见面后就没有真正叫过，你……不认我了吗？玥儿也不要我了吗？玥儿不是答应哥哥会留在哥哥身边吗？你也骗我……”

“……原来玥儿也骗哥哥。”他轻轻重复道，明明他在暗处，秦玥昔看不清他的容貌和神色，但秦玥昔却很清晰地感觉到了，他真的很伤心。

她颤了颤羽睫，突然不吭声了。

片刻后，秦子都的呼吸淡了些，他的手搭在了笼子上，青细的血管隐在一层薄薄的皮肤，肌肤透着不健康的苍白，连手指的骨节处都泛着惨白色，“玥儿，别骗哥哥好不好。”

那声音掺着几分无力和哀求，似是个被困在极热沙漠里的受难者，苦苦寻找着顶点水源，好不容易见到了淡水，但那却只是海市蜃楼，甚至于那是流沙，只会将他吞噬在炙热令人绝望的沙尘中。

秦玥昔探手想碰到他搭在笼边的手，但无奈锁链太长，她碰不到，秦玥昔气的咬牙，“又不是死人，谁会一辈子待在你身边？”

秦子都的眸子刹那间失了神，漆黑似是钻入了那双瑞凤眼里，逐渐将凤眼侵蚀。

估摸着是地下室的光太暗了，秦玥昔瞧不到他眸底的猩红。

“可以困住的，”轻轻的嘟囔声响起在地下室里。

把你困在我的骨下，可以困住的。

可以的。

可以的。

玥儿不能骗哥哥的。

陪在哥哥身边吧。永远。

叮当一声响，秦子都打开了金雀笼，踏了进来，脚步轻巧，似是马上要做一件自己会为此愉悦的事。

“陪在哥哥身边，嗯？”

在地下室只有顶点的灯光下，秦玥昔微眯眼睛，对杀气的敏锐，他逐渐靠近的身影，让她看到了他的刀锋。

“这不对！！他不是温柔体贴大方，尤其对小玥玥贼好，而且手不提刀的娇弱美人吗？！他拿刀干嘛？！”0123咆哮。

“他想和我同归于尽。”

“把我困在……他的尸体里。”

秦玥昔淡淡地说。

至于为什么不是杀了她，让她的尸体留在他身边，秦玥昔觉得，没了自己，这人可能还真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