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有一股青草的味道,李书忍不住抬起手来闻了闻。
“喜欢的话要不要吃一点?”
林午再次拧开盖子将药膏递到李书眼前。
“这个可以吃啊?”
李书开心而真诚的看一眼药膏。
“说什么你都信。”
林午哈哈的笑一声,将医药盒收回床上。
静悄悄的,大家都虚脱的倒在了床上,谁也没打算去吃晚饭,一觉就睡到了上晚自习。
李书随便吃了些白天剩下的零食,在宿舍门口没等来曾廖,便卡着预备铃匆忙去了教室。
“哎,李书,我有压缩饼干。”
第一节晚自习课间,林午从包里掏出东西来拆开,周围的同学都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饿了什么都好吃。”
李书满意的扭头看一眼林午。
“你头发长还是我头发长啊?”
林午偏过头抓起一把头发来,然后抬手摸一摸李书的马尾。
“你的吧。”
李书打量一下道。
“没有,我觉得你的更长,我是披着的,你是绑着的,我看你洗完头披下来的时候都快到腰上了。”
林午拿出剪刀来开始剪分岔的发梢。
“那就是我的长。”
李书微笑着说。
“你不知道,高一的时候特别搞笑,我那时候短头发,每天睡一觉一个造型。”
“百变造型。”
李书嬉笑一声道。
“安静啦。”
林老师猛的拍拍桌子,吓得李书瞬间收起了笑容坐得笔直。
“把上次布置下去做的练习题拿出来。”
大家纷纷低下头翻翻找找,有的人,一秒就能拿出习题册,而有的人找了半节课还是一无所获,最后才放弃挣扎,凑近和同桌一块看。
李书就是那个一秒找到的人,而顾别,则是下节课都未必找得出习题册的人。
“你没做不好意思拿出来吧。”
课间,李书无情的调侃到。
“数学?不好意思?呵,这些题我都不屑做。”
顾别冷哼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
“骄傲。”
李书嘀咕一声。
“这叫自信。”
顾别凑到李书的耳边说完便趾高气昂的出了教室。
最后一节晚自习,李书收起习题册,拿出地理书来看,还没翻完一页,就被曾廖们宿舍舍长叫了出去。
“李书,曾廖在医务室输液呢,你知道骆雁那脾气,我也不敢请假去陪着,所以就来找你了。”
舍长开门见山的道出了实情。
“她怎么了?”
李书担心的问。
“远足回来的半路就晕倒了,还不是贫血。”
“好,我这就去,你快回去吧。”
李书匆忙的朝舍长摆摆手,没回教室直接冲下了楼梯。
“你真的是和医务室过不去啊你。”
李书站在曾廖床边气喘吁吁的说。
“过得去,扶我去厕所。”
曾廖坐直起来,李书一手扶着她,一手高高的举着药水。
医务室附近都没有厕所,所以她们只能穿过足球场,去教室的厕所。
那一段路,走过。
但第一次,那样放慢了脚步的走。
第一次,四周如此的寂静,连笑声都得压住些。
只有教室的灯光最为明亮,整个校园都昏昏暗暗的。
她们聊了什么呢,乱七八糟的根本接不上。
李书只记得,曾廖一直在骂她傻,或者说她真好玩。
傻和好玩能相提并论吗?也许吧,置换成天真和有趣的话。
李书只是开心,她因为她的一些言语或者动作而欢喜。
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上带着热烈的笑容,李书也不甚欢喜。
等两个人从教室打转回到医务室后,下课铃刚好响起。
曾廖的药水还有大半瓶,李书便逆行着爬上五楼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然后下三楼叫舍长将曾廖的书包拿给她。
返回医务室后,一直等到十一点多药水才输完。
等她们慢慢走到宿舍门口时,宿管阿姨正好将大铁门关起来,看到她们后破音到‘快点’,然后不情不愿的将门再次打开。
两人不紧不慢的踏进门去,还不忘给宿管阿姨一个冷眼。
在女孩们的眼里,作为大人的阿姨,一点也不通情达理。
她们的讨厌,通过眼神,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