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李书在科技楼四楼靠山林一侧的教室,从窗外望去,没有辽阔的操场和来往的行人,只是一座幽静的天目山。
山角田野种植的玉米,早已经收割完毕。
而新一轮的作物还没有到播种的季节,只有烧毁成堆杂草的烟雾升腾而起。
那股遥远的暖意,温柔的在眼球上停留着,十一月上旬的田地暂时荒了下来。
那场期中考,李书的同桌缺考没来。
在老师的要求下,她在试卷上写下了那个未谋面的陌生人的名字——余燊。
是她同桌的名字,因为格外好听,李书便无意的记下了。
后来聊到考试同桌的事,便听林午说,他是她高一的同桌。
李书再一次的感觉到,世界很小。
期中考结束那天下午,李书和曾廖在升旗台等还在上课的石易。
三个人在城门洞吃过豆花饭后才去爬小长城。
石易一直走在最前面,并且很快就没了人影。
李书和曾廖更加惬意的慢下来,走几步便爬上城墙边坐着休息会儿直到吹厌了山谷的风后再跳下来继续走。
时不时还要意淫一下地里的瓜果蔬菜,挑逗一下只闻其声不见其狗的看家犬。
再弯腰拽一截草或者一朵小野花拿在手里。
“就你们这速度,都够我来回爬一百遍了。”
两人终于气喘吁吁的趴上最高处的烽火台时,石易坐在高高的围墙边嘲讽到。
“那么大的山风还不够你吹你还得自己吹。”
曾廖走到一边艰难的爬上围墙坐下来。
李书则去了另外一方,三个人,一人一个方位,只可惜了,无论他们怎么分布,都总有一个方位是要空下来的。
“石易,高考加油。”
“还早呢。”
“厚积薄发嘛。”
“小小酥说的对。”
“那两位小学妹也好好学习,天天上当吧。”
“说好话你就会死。”
“我们都一样哈哈哈。”
“哪有,全一中没人比得上你。”
“这话好听。”
“比得上你那么不要脸。”
“哈哈哈。”
“好男不跟女斗。”
“甘拜下风。”
“几点了?”
“六点半了,只有半个小时就晚自习了。”
“走了,回去。”
三个人从围墙边跳下来,飞一般的冲下了台阶。
明明来时很费劲,似乎也走了很久很久。
匆忙离开时,却没一会儿就到达了最后一级台阶,穿过那条狭窄的巷子,便到了刚刚吃豆花饭的地方,三人打车到校门口,一路跑回了教室。
“你被打劫了?”
才坐下,一旁的林午打量她一眼说到。
“差不多。”
李书叹口气说到。
“不好笑。”
林午撇撇嘴,拿着手机去了第一组第一排。
“我们几个在淘宝挑选了三件短袖,有白色的,黑色的,还有一个军装款的,现在大家传着看看,选一件心仪的,我们一会儿投票决定。”
林午回到座位上,整个班级越发热闹起来。
传看完后,已经上课好几分钟,大家沉住气等着三十分钟过去。
课间,林午在黑板上写下了三件衣服的颜色。
“白色太普遍了,黑色也是。”
“对啊。”
“感觉好多班级都有,只是图案不一样而已。”
“就军绿色那个吧。”
“武装部队,全校最酷。”
“哇,那个今年可流行了,必须体现出我们班的风采啊。”
开始投票前,大家纷纷议论到。
最后结果显而易见,大家一致决定了那件军装款的短袖,纷纷到林午的位置上登记名字交了费用。
“帮我叫一下谁谁谁。”
那周李书坐在靠走廊的窗边,有人从走廊经过她都会下意识的瞥一眼。同时,课间总有人敲敲窗户请她叫同班同学。
那份理所当然的差事,和坐靠门边的第一排是一样的。
尤其是困得根本直不起腰来的时候,叫班上同学的语气都变得软柔无力。
比如此刻的李书,投票举手时都是顾别代举的;也许是傍晚玩得太累,她已经困到无可救药。
上课后,顾别才推推她的手臂,李书艰难的趴起来。
一手翻开书,一手杵着下巴神情恍惚。
“你是不是感冒了?”
顾别抬手碰碰她的额头,李书躲闪的摇摇头说:“没”。
“老班来了。”
顾别严肃的坐直起来。
李书吓得赶紧拿起笔,埋头盯着书装样子。
顾别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李书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她反手就将顾别的书盖起来,困意已经烟消云散。
顾别微笑着重新翻开正在写的那一页。
司典突然咳嗽一声后,李书瞥一眼埋头学习的众人,不再玩闹。
“同学,帮我叫一下司典,谢谢。”
陈冀的声音在窗边响起时,李书正低头整理期中考的试卷,她心跳加速的扭头看一眼,陈冀正探头打量着教室。
“班长,班长,有人找。”
李书背对着窗户,对着司典喊了两声。
“你还跑挺远的,啥事啊?”
李书把头靠到窗户玻璃上听司典说。
“有钱吗?借我一百,下周还你。”
陈冀开门见山的说。
“刚交上去买班服了,就剩这五块了,拿去。”
司典慷慨的说。
“想想办法去。”
陈冀催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