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是那个年纪被校规校纪打压的东西,被强硬的裹在了臃肿的校服下。
一旦绽放,便是惊心动魄。
也许那一身,只在十八岁那天穿上过几分钟或者一两个小时,而后,等真正到了那个年纪早已经过时,再也不会从柜底翻起。
不会再出现在最显眼的地方。
但那短暂的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显然是漫长岁月里,最深刻的怀念。
不丢弃,美好开始的十八岁。
后来,大家合唱了几首耳熟能详的歌,便离开了KTV。赶着回教室上晚自习。
胃里烧烤的辣与蛋糕的甜,随着刚刚的欢闹呼啸而过,强硬的收起脑海里的杂念,一心投向学习。
教室的窗户始终紧紧关着,连经过的风都和他们无关。
一晃眼,已经完成了三次月考。
所有科目的第一轮复习都渐渐进入了尾声,高中的最后一个冬天,风雨杂糅迎面而来。
双十二那天,校门口一半的地都推满了包裹,成堆的人等在边上。
里层的人还没有出来外层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往里挤。
李书和陆冬来在旁边等着吃完了盒饭,拥挤的人群才终于疏散一点。
“叫什么名字?”
李书才走过去,面熟的男孩便仰头问到。
繁杂的工作似乎没有给他带来坏情绪,语气依旧平和温柔,冷静异常。
“噢,高三(24)班李书。”
男孩点点头在一堆快递里翻找了一会儿,才拿出一个大盒子来递给她。
她递过校牌给他看看,签完字后说声谢谢便站到一旁等陆冬来。
“那个男生好眼熟啊。”
李书思绪着。
陆冬来往她眼神的地方望一眼说:“就是大一那年迎新晚会的主持人啊,叫,叫,对,桑延。”
“那他怎么来送快递了?”
李书边走边问。
“晚会后不久就被学校开除了。”陆冬来答到。
“好像是,有点印象。”一丝惋惜在李书的心里升起来。
“嘿,成茧,你也拿快递吗?”
陆冬来朝一直等在边上的成茧打了个招呼。
“嗯。”
成茧收回眼神,对她们笑笑。
其实,她什么都不拿,她只是在守候他。
“那我们先走了。”
李书抬手朝成茧挥一挥,两个人换了个话题,径直回了教室。
寒冷的冬天,操场上看书的人都少了不少,大家更愿意选择有遮挡物的走廊或者封闭的教室。
后来的平安夜,在高三生的眼中平淡了下去,她们甚至嫌弃抱着平安果的低年级学生。
“真幼稚。”
“多不实在啊,有如花钱买那些包装,还不如好好吃一顿。”
“他们真是有心思。”
声声的鄙弃中,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曾是那样向往抱一个包装精致的平安果在手里的少年。
而圣诞节那天,她们也将满怀仇恨的记住,被刻意安排在那天的月考。
回忆起来,那一年的圣诞节,考了两科,语文和数学。
“这次月考大家总体的分数都要比前几次好很多,也许是一轮复习结束知识也逐渐积累起来的原因。但是,每个人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其他普通班也都在不断的进步,所以你们千万不能放松。”
晚自习期间,林老师叮嘱到,将成绩单张贴在墙壁上。
等他走后,还没打下课铃,大家便蜂拥而上,像是成绩单会不翼而飞似的。
“谁是第一啊,果然,又是白守旬。”有男生看完成绩抱怨到。
“这成绩单的头这几次都没换呢,尾巴还偶尔换换呢。”
“哎,白守旬,又是第一噢。”
男生们经过白守旬的桌边,习惯拍拍他的肩膀。
白守旬只是微笑一下,推推眼镜,然后继续学习。
在李书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站起来去看过成绩单。
他的后面跟着顾别和廖李礼。
从第一次月考,前三个的位置,都是这样排列的。
只有往下的位置,才会每一次都上下轮换一些。
那次考试李书坐在门边第一排,老师又不让关门,冷得她手都拿不稳笔,发挥并不理想,只考了班级十几名,陆冬来也和她考得差不多。
艺术生不在的情况下,考十几名,只能算得上中等。
李书将成绩和排名写在纸上,时刻警醒自己要更加的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