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的问题令姚强沉默了足足五秒钟，而这五秒钟发生在这间会议室中却像是过去了五个小时一样，漫长。

“余波警官，我看出来了，你这段时间想得很多。”

姚强的语气变换，变得不再像一位厅长，倒像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

“既然你私下问，那我也私下以姚强个人的身份说说我的看法。”

姚强此刻靠在椅背上，随后再次坐起，似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其实官方现在想动涤罪杀手也不是说那么轻松。”

姚强的话令两人身躯一颤，没想到姚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轻松首先就是从现场找不到一点线索，现在我们甚至不知道涤罪杀手究竟是男是女，别的线索就更别提了。”

姚强深吸一口气，眼神中也透露出独属于人的复杂情绪。

“而且从大数据角度，他的出现确实让好多地方的犯罪率锐减，就连诸如暗网这种灰色地带也受到了这位涤罪杀手的影响。”

“他杀了人是事实，那些被杀的人有罪也是事实，甚至还协助警方处理了很多起案件，还抓到了多个国外间谍，这点官方内部聊天的时候也在有意无意地称赞他。”

姚强没有如采访中一样，说些什么都像是没说一样，而是把自己能说的全部告诉了两人。

“而且如今涤罪杀手相关的舆论也都认为他的存在利大于弊，甚至很多官方内部人员都这么认为。”

姚强此刻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话题也多少有些偏了。

“但是啊，我觉得能抓到肯定要把他缉拿归案，现在我们不是也在全力抓捕这名罪犯吗？咱们都是去过案发现场调查的人，都知道目前是因为这位涤罪杀手是因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才逍遥法外的，如果发现线索肯定就会展开相关调查了，到时候抓到他就是时间问题了。”

姚强赶忙把话题拉回到抓捕涤罪杀手本身这个话题上，没有继续随意地表达。

“而当涤罪杀手被抓捕并且审判过后，我们也就可以站在自己的立场肆无忌惮地表达对涤罪杀手的夸赞了。”

姚强最后的话算是从一个清奇的角度回答了余波的问题，这段话令余波和李岚感触颇深，也是点点头，没有了其他问题。

“行了，既然没有了其他问题咱们就去跟随陈局长他们探讨下案情，之后再去和记者们见个面吧。”

姚强率先起身，恢复了之前姚厅长的形象，双目炯炯有神，身姿挺拔，一丝不苟。

而李岚和余波见到姚强起身后也跟随姚强一同离开了会议室。

余波在听完姚强的话之后，对于涤罪杀手的态度不再徘徊，变得异常坚定。

他下定决心在找到涤罪杀手相关的线索后，拼尽全力去调查，第一时间将涤罪杀手缉拿归案。

离开会议室，几人发现陈局长和局里的刑警们开着小会，由于会议室被三人占用，所以开会的场地比较随意。

“这次最大的疑点就是这个硝烟反应，枪和子弹都确认是特制的，结合目击者讲述沿途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一位刑警拿着笔记本，讲述着一条条碎片般的信息，这些信息甚至称不上线索，更无法和涤罪杀手的动向产生联系。

看到从会议室出来的三人也在听着讲述，以及这些刑警脸上难看的表情，三人一时间有些感同身受。

在之前第一次处理涤罪杀手的案子时，三人几乎都被找不到一点线索这个特点打垮了。

“陈局长，会议室空出来了，去会议室吧。”

会议在整个刑侦支部的办公室进行，这就导致很多与这个案子无关的人员也在一旁听到了很多细节，那些刚刚当上刑警的菜鸟显然对这些事十分关心，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