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穿的并不厚,但并没有感受到寒冷,在满天繁星的照耀下前行着。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般陌生,此刻的青年没有丝毫归属感,他感觉自己此刻像是被一个无形的茧束缚住了,他既看不清自己,又看不清自己所处何处。
走着走着泰来到了一条河边,看着河中不断翻涌的水花,以及岸边被奔流的河水裹挟走的枯草和泥土,青年仿佛看到了随波逐流的自己。
青年自己都不知道在这河边待了多久,他就这样脑中什么都不想,直到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青年连忙向着来时的路走去,原路返回了眼镜男那间破旧的小屋前。
此刻的方伦正站在门口洗漱,看到远处的青年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
“狄涯!回来了?外面冷不冷?”
方伦嘴里还有牙刷的泡沫,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啊。”
青年答应一声,也不知是在回答冷还是不冷。
“你回屋待会,一会我去带你找个住处,咱们两个人挤在这寒酸的小屋里肯定不行。”
青年犹豫许久,还是点了点头,确实,自己已经严重影响到方伦正常的生活了,人不睡觉怎么能行?
“抱歉,家里也没东西了,你要是饿要不我带你去县城吃点?只是要走很远的距离。”
青年一听,赶忙摇头,自己此刻并不算恶,方伦看起来过得并不好,他帮自己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麻烦他了。
方伦收拾了下屋子,带着青年向着村里走去,
方伦的家十分偏僻,距离最近的一间房都要走两分钟的路。
方伦临走前似乎想到了什么,换上了一件看起来十分正式的衣服。
这件衣服穿在方伦的身上有些大,看起来也是有些年代感的风格了。
十分钟过去了,方伦带着青年来到了一间看起来不大但很温馨的院门口。
整理了下这看起来正式又老气的衣服,方伦终于敲响了铁门。
哐哐哐。
敲门的动作引得整个铁门都在震动,铁门的合页似乎常年受潮生锈,发出了吱嘎的摩擦声。
“谁呀?”
一个温柔的妇女声音从门里传出,青年既好奇门里的人是谁,又好奇方伦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
铁门打开,妇女那有着岁月痕迹的脸庞出现在两人面前。
“嗯?方老师?你怎么来了?”
妇女见到方伦,感觉有些意外,又看了看方伦身后的青年。
“方老师,你这是?”
“乔姐,我今天来是有些是找你帮忙。”
方伦的姿态放得很低,有种求人办事的既视感。
“方老师你这是哪里话,有时需要我们就直接开口,你可是帮了我小妹不少忙。”
方伦此刻似乎松了口气,但表情依旧严肃。
“这是......我一个远房外甥,最近出了点事,没办法只能来找我了,我那房子你也知道......”
“行了,这都是小事,正好我家西屋还空着一间老房子,说是仓房也没东西可收,我这就去收拾收拾,你让你外甥住那吧。”
被叫做乔姐的妇女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这时方伦才真正松了口气。
“那就多谢乔姐了,我也不能占你便宜,这是我外甥寄宿在这的钱。”
方伦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沓红色的钞票,见到这一幕的乔姐也是瞬间变了脸色。
“方老师,你要是这样我就不好办了,说是让我帮你个忙你还给什么钱啊?”
乔姐此刻将方伦手中的钱推了回去,说什么都不想要。
“那不合适,乔姐,这孩子在这吃你们的喝你们的,住你们的,不给你钱我心里也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