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义与分身一同回到了家里，解除分身后，白义就这样躺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那座自己的墓。

这件事是谁做的已经不言而喻，白义想知道的就是对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思来想去，白义拿出了手机，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又从右手换到左手，最终白义还是决定打通李岚的电话。

这次，白义没戴面具。

李岚此刻正独自在家，在家门口的熟食店买了半斤酱牛肉和一小瓶白酒。

戒酒许久的李岚在理清了自己的处境后也是选择破戒了，如今的李岚处于旋涡的正中央，自己做出什么选择完全由不得自己。

就在李岚一口干掉半杯白酒后，李岚的电话开始震动了。

李岚有些不解，自己刚刚才和妻子通过电话，难不成这电话是局里打来的？让自己回去加班吗？

拿出电话后，李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眼花了，因为上面写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负责抓捕的目标——涤罪杀手。

李岚深吸一口气，装出喝醉酒的状态，还是选择接听电话。

“喂？”

李岚试探性地喂了一声，电话另一边短暂沉默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叔。”

听到这个称呼后，李岚刚准备说的话卡在了喉咙。

“李叔，你现在方便吧？”

李岚沉默许久，最终才憋出两个字。

“方便。”

“李叔，我全都想起来了，并且我决定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没等李岚开口，白义语气坚定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李岚的双眼迷茫了一瞬，随后露出了坦然的微笑。

“行，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就好。”

李岚的话语中没有欣慰，同样没有责备。

“李叔，那个我的墓碑是？”

白义见到李岚对自己的态度，顿时也松了口气，对于李岚的多次逃避，白义心里一直没有底，但如今两人正面交流之后，白义大致有了个猜测。

“啊，那个啊，之前你不是在解剖室消失了吗？我寻思你不能这么不明不白没了啊，然后我就去定了个骨灰盒，往里面装上蛋白粉，原本我想给你撒人工湖里，结果中途被发现了。”

听完李岚的解释，白义拿着电话的手僵住了，总感觉李岚这解释怎么听怎么怪。

“啊，这样啊，那谢谢李叔了。”

不知该怎么回答李岚的白义下意识脱口而出，两人此刻都感觉有些尴尬。

“李叔，你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把我抓起来？现在的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抓住，但当时不同，那是如果你指认了我的身份并且把我抓住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白义一直在想，若是自己在那时被抓住，或许就不会遇见与过往曾经重合的一幕幕，或许就能再度安稳地离开这个世界，或许世上便会再无涤罪杀手。

李岚听到白义的问题，无奈地笑了笑。

“哈哈哈，我要抓的是涤罪杀手，与那时的狄涯有什么关系？”

李岚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况且，那时候涤罪杀手已经跳江死了不是吗？”

白义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悲痛，自己这样一个惩治罪恶的罪人，如今让一个一直站在光明中的刑警违背了自己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