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孤雁在董百川的指导下，认认真真搬有她自个儿三个脑袋大的石头，身体板正地来回，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其他体修也在跟着练。

也得亏十月的天已经降温，不时还有阵凉风。不然那真叫人扛不住。

宇文弄溪跟个皇帝似的，过来凑热闹还要放个躺椅，往上面一躺，悠闲地吃葡萄。把皮掀开点，一口嘬进去。

那“啧啧”的声，搞的弟子们心猿意马。他这剑贩的，叶文冷瞥他一眼。

宇文弄溪“委屈巴巴”地停下，斜过身子和叶文搭话：“我就是想炫耀炫耀而已……你知不知道我这个葡萄是无籽的诶，是小路体贴帮我的噢～你没有吧～”

路延捂着脸低下了头，觉得无颜面对师伯，宇文弄溪一脸得意。

叶文按了按太阳穴，无语地移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写满了“幼稚可笑、我才不屑比拼”。

然后累了在那儿歇气的潘孤雁就见叶文向她招手，她过去。叶文先是温温柔柔地给她擦汗，再宇文弄溪的面就变出一串无籽葡萄来，最后笑眯眯地给她法术打了一碗果汁。

等着人都喝了走回去训练了，叶文也能感受到身侧人的目光，她淡然地捋了捋鬓发，脸上看不出半点儿表情，嘴巴鬼使神差地张开：“她都不用剥皮不用嚼。再说你一个坐享其成的，炫耀什么？”

安静了。宇文弄溪一颗葡萄在指尖掐出水来，他看着那个云淡风轻的侧脸，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这是清和？这特喵是清和？

《幼稚可笑、我才不屑比拼？》

路延也沉默了，他思考良久，觉得绝不可能是表面这个意思，于是向一旁的赵钰招手：“听明白老祖的话没？现在马上去食堂，带些瓜果来给弟子解渴。要不用剥皮，不用嚼，无籽的。”

“是。”赵钰骑上纸鹤就走了。笙小迪犹豫片刻，发现没人注意这边，于是也跟上了。

叶文缓缓回过神，突然发现哪里不对，但她稳如老狗，端着高贵的老祖姿态优雅又缓慢地侧头：“有问题？”

“你赢了。”宇文弄溪深吸一口气，重新低头吃起了葡萄。

叶文脑子却传来他的声音：“清和你认真的？”

“是。”

“你都什么修为了……无情道说转就转，不见反噬？”

“应付的了。”其实完全没有。但这种实话说不得。

宇文弄溪心情复杂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过后，又亲眼看见叶文神色温柔地给少女扎头发。

等潘孤雁回教室上下一节课了，他忍不住凑过去感叹：“你我都活多少年的老东西了……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让我害怕。你是不是……让那小弟子下蛊了没注意？”

“老东西”三个字听得叶文眉心直跳，她指尖微动准备掐诀把这玩意儿打出去，宇文弄溪看的眼皮抽搐，赶紧摆手：“没别的意思，你高兴就好。你俩这一动一静，挺合适的也。”

叶文这才收手，宇文弄溪又道：“但说真的，你俩这修为差的实在是远了点……”

叶文面无表情。他紧着打住，干咳一声：“虽然但是，她进步空间大对不对？”

用得着你说？叶文无语。

宇文弄溪压低声：“我这儿有件宝物，保准不出两月就送她筑基，催情散壮阳药美容丸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