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屋外忽然卷起一阵狂风,吹得门口的树枝发出“嘎嘎”的怪叫,吹得木门“砰砰”作响仿佛有人敲门。
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刮擦声。
两人浑身一颤,嫌弃地拿走了捂住对方嘴的手,前者人讲究地用丝绢擦手,后者随意地往身上抹了抹;同时大胆地把头探出屏风外一瞧。
门外有个黑影,从门缝中插入一块薄薄的铁片,正试图撬开门闩!
两人内心祈祷:不要进来,不要进来。
但事与愿违,过了一会,“啪”的一声,门闩落地。
这声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静谧,也像一把利剑悬在两人头上。
根据宗内习惯,如果有发生意外,逝者遗物会放在闲置空屋三年,以便让其家人领取。
柳岩岩自杀案已结案,除了关键物证,其他东西都放在这个屋子里。
除了想要查明真相的人,还有谁会来?
要么是深夜有人来缅怀,要么就是真凶盗取什么物证!
她平日在宗门内是个小透明,独来独往,存在感不强,所以很快地排除前者。
答案只有一个——那人是真凶!
方才两人认出彼此的时候,目光充满着怀疑和仇视——因为他们原本怀疑对方是真凶。
现在莫名冒出第三者,情况就变得令人难以捉摸了。
他们默契地缩回屏风内,身体紧贴墙壁,生怕惊扰门外的不速之客。
“嘎啦——”
木门慢慢地被推开,一股寒风涌入屋内,冲散了些封尘许久的霉味。
接着门又自动关上,同时掉落在地面的门闩陡然消失,下一秒又插在了门上。
明明听到了门闩咔嚓的声音,明明可以感到有人潜入屋内,但透过屏风却看不到人影!
屏风后的一男一女寒毛耸立,开始发抖。
难道是鬼?!
其中女子尤其胆小,抖得太厉害,还不小心踢到了脚下的金属笔筒。
“哐啷”的清脆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好像一声惊雷。
一股视线立即锁住了屏风,他们呼吸都艰难了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两人的脖子。
“吱吱吱……”
这时一只老鼠从他们脚下窜出,跑到了屏风外。
“哦,原来是一只小老鼠。”
屋内响起了一道清润的嗓音,如早春溪涧,清澈温柔。
没事了。
两人肩膀陡然一松,然后有点困惑:那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熟悉。
不过,下一秒,两人呼吸再次停滞。
“两位道友,晚上不好好在屋里修习,跑到这做什么?”
那严厉的质问中带着一丝笑意,两人莫名心虚。
……
马凌语、郑开两人在阮云萱面前低着头,像是犯错被班主任当场抓到的两只心虚小学鸡。
阮云萱撤下了隐身盾牌,双臂抱胸,表情严肃。
她先发制人,质问两人:“说说你们来这的理由。”
此时两人只想自证清白,完全忘了阮云萱夜间潜入此地也很可疑。
“我,我心中还是有愧。想要亲自查清原委,如果真的和我有关,我自会请罪;如果真凶另有他人,我也绝不饶恕。”
语毕,马凌语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
根据她收集的线索,郑开有段时间尾随柳岩岩,像个变态男,嫌疑极大!
“我,我非常肯定,柳岩岩没有理由自杀!她的精神失常也来的莫名其妙,说不定是有人暗下黑手!”
郑开不甘示弱地瞪回去:贼喊捉贼,你这个凶手今夜是来销毁物证吧?!
“哼,你这个喜欢跟踪别人的变态男,柳岩岩说不定就是被你吓死的!”
马凌语反唇相讥。
“你,你懂什么!我是在暗中保护她,她也知道,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的……”
郑开面红耳赤,不知该怎么解释他和柳岩岩之间只差捅破一张纸的情谊。
“情趣。”
阮云萱查了一嘴,还嫌弃地看了马凌语一眼:单身狗,你不懂爱!
马凌语胸口莫名中了一箭,十分委屈:你也不是没相好吗,凭什么嘲笑我。
阮云萱一脸高深莫测:在下不才,博览群书。虽然没吃过猪肉,但看过猪跑。
“对,对,情趣!我明明约了她一起过八月初十五的拜月节,想要挑明心意,她也答应了。谁知那天她却放我鸽子,跑去自杀,太奇怪了!”
郑开一口气说完了这些。
马凌语瞠目结舌,阮云萱眉头轻挑。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从粉红色变成了红烧大虾的赤红色,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哼,你还说你没嫌疑,现在你嫌疑更大了!”
“你,你胡说!”
“好了,别吵了。想要引起巡逻司的注意吗?”
阮云萱一声低斥,两人立即乖乖闭嘴。
“根据我的判断,两位不论何种理由,都是真心想查明柳岩岩自杀的真相。请相信我的判断,暂时放下对彼此的意见,通力合作,快速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