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军营。

风雪洋洋洒洒。

江眠举着一柄森白的骨刀闭眸站立。

他赤裸着上身，精瘦的身躯勾勒着坚硬匀称的肌肉。

在群山之战中融合的幽蓝骨枪已经在月族的八阶工匠手中一分为二。

与百融不同，从青铜色天空中召唤而来的八阶赤龙是一头实打实的格斗系亚龙种，虽然它的血肉难吃至极，但是骸骨却是打造兵器的上好材料。

而江眠也在这三个月中真正的脱胎换骨。

之前那个瘦削的青年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甚至要变成刘五二御寒，虽然如今江眠能够驾驭的力量依旧不算太强，但起码已经和病秧子离了十万八千里。

叶桃李看着江眠的样子有些恍惚。

说让自己从头开始教他练刀，事实上自己教了没几天这小子就上手了。

江眠的脑海里储存着浩如烟海的程序记忆，只是之前的身子骨太弱没办法付诸实践罢了，真要教人练刀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几乎可以当九川所有人的老师。

这段日子叶桃李显而易见地能察觉到江眠的变化，虽然话依旧很少，不过能感受到他胸膛里热烈的情绪，也爱笑了。

叶桃李眼睁睁地看着江眠从尘世到九川之后渐渐变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知道自己也不爱跟别人打交道，所以有时候看起来会很冷漠，但江眠不一样，他虽然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但是却寡淡至极。

就像是在高贵的怜悯，更像是变了人一样。

正如江眠永远无法忘却桂魄中叶桃李那道绚烂刀光的风情，叶桃李也无法忘记银色月晕下江眠那双澄澈至极的眼眸。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好像一切都已经回来了。

只是那个在冷却期还需要她保护的青年已经远远地越过她了。

……

江眠曾经询问过叶桃李进阶的感悟。

她说每个注射过二代水滴的人类身体里都储藏着有限却庞大的“界”，而进阶就是不断成长的精神亲近并吸收这些“界”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