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尔敢相信，如果她不开口打断的话，只怕斯内普喝了水稍微缓一会儿，很快就能重新恢复战斗力。

斯内普先是瞥了一眼面前这几个叫他无奈的学生，然后顺着蒂尔递过来的台阶，随意一挥手：“出去，每周三和周五的晚上过来关禁闭！”

“是，教授。”几个学生稀稀拉拉地开口应答，并不是因为不尊敬斯内普，而是已经被训得精神都快恍惚了。

他们都是巫师家庭出生的孩子，虽说入学前听说过斯内普的可怕之处，但没人告诉他们这么可怕啊！

学生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开昏暗的地下办公室，蒂尔一下子就觉得办公室空荡了许多，似乎那几个学生离开后，办公室里的热气也被带走了。

不过现在虽然天气逐渐降温，但蒂尔坐在燃烧起来的壁炉旁，全身并不觉得阴冷，反而有些温暖地把袖子挽起了一些。

壁炉里的火焰散发出一些苦涩的药香，蒂尔能够轻而易举地从中嗅出有哪些魔药材料。不用猜就知道，这壁炉燃烧的原料，除了大根的木条，只怕还有之前蒂尔看见过的魔药边角料。

要训的学生被蒂尔的理由支走了，斯内普理了理袍子，目光投向蒂尔：“有什么问题？”

斯内普是真以为蒂尔来找他问问题，毕竟蒂尔来他的办公室，目的多是问问题。他甚至都已经开始动手收拾桌上一角，叫蒂尔一会儿能在这上面放笔记本。

不过蒂尔却对他摇摇头，面容严肃：“教授，我怀疑学校里的水晶球可能出了问题。”

“您知道的，之前我每天都行走在水晶球的监视下。”蒂尔轻轻蹙眉，“我怀疑……”

“你怀疑邓布利多教授已经知道你的情况？”斯内普呼吸一重，可是仔细回想，邓布利多教授一直都没有露出异样。

如果邓布利多教授真的发现蒂尔在学习黑魔法了，不可能不找蒂尔——他一直都对蒂尔报以很高的期望，而黑魔法又是那么危险。

“不，我怀疑水晶球出了问题，有人对它们动过手脚了。”蒂尔压低声音，这是她的直觉告诉她的。

斯内普就是一摇头：“总不可能每一个都出了问题。”

蒂尔在城堡里的行动轨迹并不固定，每天至少会和十几个水晶球面对面，如果真的都失灵了……

蒂尔知道神色骤变的斯内普也想到了这一点，语气略显危险道：“只怕在这批水晶球进入霍格沃茨之前，就已经是有问题的了。”

“你先回去。”斯内普对蒂尔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蒂尔就心里一定，抱着自己的书走向办公室门。

但斯内普显然又突然有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埃默里小姐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没有选择找邓布利多教授，而是来找我？”

蒂尔的脚步停住，落在门把手上的手也是微微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