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是刚跟蒂尔在一起那几年患得患失的恋爱新手了，他已经在长久的相处中懂得了陪伴的重要，心与心的亲近，和距离上的靠近一样重要。

斯内普会永远陪着蒂尔。

“我想我能问几个问题？”蒂尔思考了一会儿，还是想把一些在意的点问清楚，免得被邓布利多教授骗上贼船。

邓布利多教授见有希望，湛蓝色的眼睛笑得眯起：“当然可以。”

“教授打算什么时候让我上任？”蒂尔首先在意的就是上班时间，越早知道，她越能提早把事情规划好。

邓布利多教授的回答出人意料的快：“伏地魔一死，你就可以准备了。”

“教授竟然这么着急吗？”蒂尔眼中精光一闪，“我做了副校长，炼金术教授还是我来担任，对吗？”

“只要没有更合适的人才出现。”邓布利多教授耸耸肩，但他这话等于白说。炼金术领域难出人才，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不然上一任炼金术教授就不用在霍格沃茨苦守多年了。

蒂尔就觉得自己假使有一天卸任了副校长，炼金术教授的职位都没法从肩膀上推给其他人。

蒂尔垂眸叹息：“好吧，最后一个问题——退休之后，我们是不是得去戈德里克山谷找你了？”

邓布利多教授的家在那儿，听说那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不过阿不福思不愿意跟他的哥哥住在一起，阿不福思的家在猪头酒吧的二楼，那间乱糟糟的房间。

“大部分时间我都在那儿。”邓布利多教授这样回答，“我该回去陪陪我的家人了。”

他活着的家人只有阿不福思了，但戈德里克山谷上，邓布利多家族的太多人都在那里沉睡，他要回去守着他们。

直到有一天，邓布利多教授会为自己挑选一块墓地，应该会在他的小妹妹旁边。

如果阿不福思愿意做他的埋葬人的话。

三个问题，蒂尔其实并没有问得太尖利，但这就是她想知道的一切了。她对邓布利多教授点点头：“我等着那封发给我的聘函。”

“我会亲手送到你手上的，埃默里副校长。”邓布利多教授的一个心事顺利落地，笑容都更亲切了。他为此事而来，此事定下，他就很快离开，将办公室重新留给蒂尔和斯内普。

但这对未婚夫妻已经没了先前的兴致，蒂尔只躺在斯内普的怀里，继续修改她的教案。斯内普也不给自己找什么事消遣，他就这样抱着蒂尔，看她漂亮的字迹在羊皮纸上一行行落下，时不时凑到蒂尔脸上浅啄，这就叫他满足了。

邓布利多教授随时可能卸职的事情无人知晓，全校也就只有邓布利多教授、蒂尔、斯内普和麦格教授知道，不过蒂尔却知道，这件事不会隐瞒太久的，因为伏地魔不会继续蛰伏下去。

他的七个魂器——包括哈利身上的灵魂碎片，都已经被消灭了个干净，他只有一条命了，他要么疯狂地再次尝试制造魂器，要么直接背水一战，投向死亡或完全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