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一切异心，蒂尔有的是时间慢慢收拢、一一剔除。

绕着城堡走了一圈的时候，阿尔泰尔突然失言说了一句不该说出口的话：“先生最近容易忘记一些事情。”

“仔细说说？”蒂尔的脚步顿住。

“他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纽蒙迦德里的一些布局、老辈巫粹党的名字……还有我的本名。”阿尔泰尔真心实意地为他的前主子担心着，蒂尔并不介意这份担心，她私心里依旧认为巫粹党是格林德沃的所有物。

如今所有巫粹党对蒂尔的尊敬，一方面是出于对她实力的忌惮，另一方面无疑是格林德沃的信任。

蒂尔看了阿尔泰尔一眼，这个年轻人在远比自己小的蒂尔面前站着，却感觉被那一眼完全地看穿了心底的小心思。

阿尔泰尔·乌尔斯特，这并非阿尔泰尔的本名，他的化名是为了更方便地存在于蒂尔身边，但他本心还是希望能回归自己的真实身份。

他已经不需要用阿尔泰尔的身份陪伴蒂尔身边了，这也是他对蒂尔这位新主子的唯一请求。

“我会去看看这家伙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遗忘那样多的事情……”蒂尔叹息一声，抬步继续往前走，阿尔泰尔虽然身体自发地跟在了她的身后，心中却在遗憾蒂尔对他请求的无视。

果然迪娜的提议还是不行吗？

前方蒂尔却突然侧头点在一朵花上，轻声开口：“你本名是什么？”

“亚尔弗列德！”阿尔泰尔脱口而出自己的名字，他已经太多年没有使用这个名字了，“我的本名是亚尔弗列德·瓦伦丁。”

亚尔弗列德·瓦伦丁。蒂尔默念了一遍，夸赞道：“好名字，不用可惜了。”

“以后我就叫你亚尔，可以吗？”蒂尔看向阿尔泰尔，也就是亚尔弗列德·瓦伦丁，弯了弯眉眼。

重新做回自己而已，这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蒂尔的语气可谓平静无波，但亚尔弗列德·瓦伦丁听了却觉得这是一种难得的亲近，蒂尔在知道他的本名后，向他伸出了名为信任的邀请。

在此之前，蒂尔也只是称呼他为阿尔泰尔，几乎没有称呼过“阿尔”这样的昵称。

重新做回亚尔弗列德·瓦伦丁的年轻人开始了更加投入的工作，要不是卢平牢牢抓住了蒂尔原先交给他的管理权，亚尔弗列德·瓦伦丁或许已经替代卢平，成为蒂尔手下最为倚重的人了。

当然，亚尔弗列德·瓦伦丁盯住卢平的时候绝对想不到，蒂尔最信任倚重的从来不是他，更不是卢平，而是一个还在努力升级的非人类。

伯吉斯·埃默里，它才是蒂尔最信赖和可靠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