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年级开始,詹姆和小天狼星就一直缠在莉莉身边,之后又有卢平和彼得的加入,斯内普很不喜欢他们,因为小天狼星一开始对自己的恶意;小天狼星他们也不喜欢斯内普,因为他是个斯莱特林,还总是不叫莉莉跟他们玩。
他们之间的争斗已经从一开始单纯的互不顺眼,演变成了现在的势如水火。尤其是斯内普在斯莱特林中越来越如鱼得水之后,小天狼星他们认准了斯内普也是个“坏”的,叫莉莉早日和他脱离干净。
但莉莉无疑是维护她的朋友,小天狼星他们的提议是叫莉莉生气的,莉莉生气了,还是因为这个原因,斯内普自然会去找四人的麻烦,四人又因为莉莉对他的维护和斯内普的挑衅找事生气反击。
这就跟死循环一样,无法终结。
斯内普把钱币仔细地装在贴身的口袋里,冷着脸大步走进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朝着莉莉喊道:“莉莉。”
被卢平逗笑的莉莉猛地看过去,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但她又一下眼神变得担忧,因为她发现自己并不希望小天狼星他们四个和斯内普对上。
前两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五人一旦碰面,就一定不会发生好事情。
小天狼星他们的笑容果然收敛了起来,店铺内原本轻松愉悦的气氛寂静下来。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很不喜欢这种自己闯入并破坏了愉悦的感觉,他是莉莉的朋友,也是他提前跟莉莉约定好的,他的到来没有问题。
反倒是他们……斯内普看着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四个男生:“我和莉莉早就约好了。”
“那又怎样?”小天狼星放肆地笑了笑,“你跟莉莉约好了,我们却也要来换新校服,难道你们有约在先,我们就要守在门口,等你们离开再进来?”
语气是无理的,话中的意思却是有理有据,叫斯内普反驳不了。他只看着莉莉,等待莉莉的回应。
“西弗,我很快就好了,我们一会儿还要一起回去不是吗?”莉莉如斯内普所愿地满足了他的期待,她守着约定,和小天狼星他们的相谈甚欢也只是巧合的偶遇而已。
莉莉的新校服会寄到她家,跟小天狼星他们道别后,莉莉直接拉着心情变好的斯内普离开了。
说不出是什么目的,斯内普回头挑衅地看了一眼四个男生,意料之中地,小天狼星和詹姆已经冲动地举起拳头了,彼得怯懦地看了卢平一眼,跟他一起拦住了两个好友。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除了开学那次没能及时赶到站台,埃默里一家之后都吸取了教训,每次都是提前出发、提前抵达。
蒂尔今天就是提前抵达的列车,空荡荡的列车就那样停靠在那里,蒂尔告别了还要去处理生意的埃默里夫妇,自己悠闲地在列车上挑选自己喜欢的包厢节序。
但提前到达的显然不止蒂尔一个,她在一个熟悉的车厢内看到了发呆的斯内普,而里面敏锐的黑发少年也一下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和蒂尔的视线倏地对上。
“记得关车厢门,斯内普先生。”蒂尔提醒了一句,虽然列车上的许多车厢门都是等人齐之后才关的,但斯内普肯定只想跟莉莉坐,车厢门早关晚关都一样。
不会有人傻傻地再去问他能不能分享车厢了——是的,蒂尔说的就是自己。
蒂尔说完就离开,她的驻足完全是一时疑惑,回过神后就暗笑自己为什么要好奇斯内普发呆的原因。
这关她什么事呢?还不如今晚分院仪式时天花板会变成怎样的装饰更有好奇的意义。
斯内普站起身,本意是过来关车厢门的,但他的手刚放到门推手上,就不自觉扫了一眼蒂尔离去的背影,和那日在药店里看到的一样笔挺。
这个银发女孩似乎从入学开始就一直这样,没有改变。
他就不同了,他为了活下去,为了一步步向上爬,已经改变了太多。
“砰。”蒂尔还未走远,车厢门被关上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过来,蒂尔的嘴角上扬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想笑斯内普其实还挺听话。
这个想法一出,蒂尔的嘴角僵住了,立刻又被她压了下去。
听话?这个词和斯内普绝对搭不上边。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蒂尔摇摇头,挑选车厢的心情没了,随意找了间不算大的车厢,进去坐在靠窗的位置。
三年级相比较前两年的学习,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选修课,蒂尔深知自己精力有限,还要抽出时间学习父母布置给自己的学习任务,因此下半年只选择了麻瓜研究和保护神奇动物,明年再选择其他的课程。
O.W.L.考试之前,总能学完的。
蒂尔总是有自己的学习节奏和学习规划,因此学业繁重并不匆忙,周末还能抽出一定的休息时间,时不时去霍格莫德村逛逛。
蜂蜜公爵糖果店的糖果滋味不错,蒂尔最常光顾的就是那里,每次都会带回来许多糖果,算是她闲暇之余的消遣。
消遣着消遣着,难免有些小烦恼:蒂尔蛀牙了,两颗。
蒂尔爱吃甜食的癖好是从小就有的,但从小有父母管着,蒂尔大数量品尝甜食的机会还是少有,定量之下并不会造成口腔问题。
开学之后,蒂尔一点点放纵自己在这方面的爱好,埃默里夫妇书信上的提醒到底鞭策莫及,蒂尔的蛀牙问题终于还是发生了。
好在,埃默里夫妇是有先见之明的,他们早就请魔药大师为他们的女儿研究了治疗蛀牙的魔药,蒂尔两瓶魔药下肚,蛀牙已经治疗好了。
但这款魔药的存在并不是叫蒂尔肆无忌惮吃甜食的,埃默里夫人恶趣味地叫魔药大师们加入了一些小后遗症,叫蒂尔每次喝下魔药,治疗好蛀牙的同时,舌头上都会被糊上一层齁甜的糖浆一般。
是蒂尔都受不了的甜度,她不管吃什么喝什么都一股浓郁的甜味,短短三天时间的后遗症持续时间,足够蒂尔在之后的一个月丧失对甜食的兴趣。
蒂尔在后遗症的那几天心情很不好,每一口食物和温水都食如嚼蜡,身边的朋友也都对此有所了解——蒂尔不是第一次蛀牙了——对她同情之余,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
蒂尔简直是要被朋友们的幸灾乐祸给气笑了,在后遗症的最后一天独自一人又一次来到了大湖边,很想一个人散散心。
一想到熬过今天,她的舌头就能恢复正常,再也不会吃下带着甜味的任何东西,蒂尔的眼泪都激动出来了。
她决定明天早上要吃下两片涂着厚厚酸梅酱的烤吐司,至于甜蜜的草莓酱……过段时间会有机会吃的。
这是埃默里小姐难得的激动时刻,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成了她痛哭流涕的悲痛。
比如站在树后的斯内普,他一直记得的蒂尔都是冷静的,疏远的,偶尔生起气来还能噎死人,像现在这样哭得伤心,实在难得。
他觉得自己应该嘲笑的,但他的嘴角努力牵起,却实在没有嘲笑的欲望,反而叫他心里觉得,自己肯定在皮笑肉不笑。
斯内普摇摇头,觉得自己再待在这儿不太好,转身却踩到了一截不知道谁丢下的破木枝。在大湖边这东西可少见,这里更多的是成片的杂草和泥泞的被湖水浸湿的泥土。
“谁在那儿?”蒂尔收了眼泪,眼神锐利地看过去,水润的眸色却叫这份锐利的杀伤力减半。斯内普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理,竟然踏出脚步走到了蒂尔面前。
霎时间,大湖边弥漫起了一种称之为尴尬的气氛。
蒂尔吸了吸鼻子,撇过头去擦眼泪,声音中还带着鼻音:“斯内普先生原来是一个喜欢躲在暗处的人吗?”
虽然蒂尔知道自己是喜极而泣,但她哭得这样难看,被别人看到,她心里也是不自在的。她还有些埋怨斯内普,但凡刚才他快速地走了,而不是在她出声后走出来,蒂尔都不会这样尴尬。
“无心之举。”斯内普垂下眼,盯着蒂尔面前的一片泥土,上面有蒂尔无疑是画出的一些图案,斯内普分辨不出是什么。
蒂尔注意到他的视线,红着脸快速把那些图案踩平了。
她画了一些布丁、蛋糕、果酱馅饼,她觉得这些东西被幼稚地画下来,是叫她冷静形象受损的。
斯内普视线自然地上移,在蒂尔泛红的眼角一顿,飞快挪开去看大湖上平静的水面了。
尴尬的氛围变了变,蒂尔说不出是更尴尬还是如何。她只想快速逃离,和斯内普无声地待在这里实在奇怪。
明明他们该维持以前的相看两厌,而不是这样站着,都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