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不置可否，随着他深入花园，找到一处圆桌面对面坐下。

伍德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开门见山道：“沈昀上将，你是精神力、体质双修？”

“是。”

“你为什么双修？”

“每一种进化都有其存在的理由。”

伍德试图分辨他话里的真伪，注视他的眼睛时，却只看到两潭清澈的绿。那种清澈，不是单纯天真，而是万事不上心，不入眼，傲慢到了极致，孤僻到了极致，内敛到了极致。

像是冻结的湖水。

到了十三级，他的精神力会不自觉溢出，很少有人能承受住他的注视，眼前这个年轻人算一个，但他摸不准他的实力。

只要他突破了异能十级这个大关，他就能心甘情愿退位让贤，但他又担心这个选择会不会给帝国带来灾难，因为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对帝国一点也不在意。

伍德其实很早就注意到这个叫沈昀的年轻人了，大王子的手下，但在二王子出事，大王子似乎要得势的时候离开了他。这是个很正确的选择，以他的实力，不该被这些争斗绊住，大王子也绝不是值得效忠的人。

而后是冰雪星球上，他听说有一个实力堪比人形自走M568型能量炮的士兵，特地关注了一下，毕竟就算是他自己，以十三级异能，十级体质也做不到这点。

人类终究被这平凡的身体桎梏，极限太低。

他发现是沈昀后，心里疑惑并震惊的同时准备出手替他掩盖，星网上却有一只手率先将关于他的一切消息抹去。

再后面，就是听说他在前线待了十年，杀的虫族能堆满一个首都星，靠他那一对合金刀。

真是神奇，在科技高速发展的时候，他用一对完全说不上科技的刀碾压了所有异能者和强化者。

“沈昀上将，你现在是什么实力？”

帝修放出一点神识去触碰他外溢的精神力，伍德浑身一僵，却连释放精神力场去抵抗的念头都无法升起。

那种恐怖的，碾压式的精神力，真的是人类能拥有的吗？

待那压迫感消失，他再维持不住镇静，像是看一个史前怪物一样看着他：“十三级开始精神力便会逸散，对周围人造成伤害，十四级必定会反伤己身，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是因为练体吗？”

在见到伍德之前，帝修也以为是世界规则通过体质限制了异能，但在今天，他改变了想法。

“因为你们不会控制精神力。”

伍德一怔，眼眶倏然红了起来：“你想要什么？”

帝修目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