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金韵韵之间到底有多么的水火不容,是从金韵韵怀上他胡亦潜的孩子开始就应该知道了,我怎么可能还会买着饭菜提上去给她金韵韵?
胡亦潜这点是想明白了,但是却又来出言污蔑我和周莫的关系,不管我介意不介意,周莫总是介意的,胡亦潜每次这种闹得人尽皆知的态度,让我非常想反手给他几个巴掌。
这一个巴掌,我打得都算轻了。
“我瞎闹?韵韵做错什么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恶毒,即使你说你想跟我离婚,你说我再怎么不对也好,但是韵韵毕竟是个孕妇,你竟然能够下得了手去推她,去害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你觉得你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胡亦潜似乎也像是被我踩了底线一样,抓住我的手腕大声地质问我,他本来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这会儿被我这么打脸,当然心里头十万个不爽不舒服了。
一旁的大叔看得直发愣,似乎没有想到忽然来了个人,还骂骂咧咧的。
“她做错了什么?难不成你觉得,在我月子里的时候,她来勾引我的丈夫,爬上我丈夫的床,甚至有了我丈夫的孩子,这些都是对的吗?”
我用力地甩开了胡亦潜抓住我的手:“你要是再不走,我报警了。”
“你报警?警察有什么立场来抓我?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这估计是我这些天从胡亦潜嘴里听到最好笑的话了。
“那你帮着别的女人来斥责我跟我呛声的时候,怎么没说你是我的丈夫?”
胡亦潜刚想开口闹,周莫在床的那头沉声低呵了一句:“胡先生,这里是我的病房,请你出去!”
周莫的话声音不大,但是却带着十足摄人的气势,我之前从未见他这样过,可能也是胡亦潜闹得让他也不是很开心,再加上他还有伤在身,是需要静养的。
但胡亦潜的目光却彻底的被周莫吸引了过去,他挽起袖子一巴掌拍在病床的床尾,发出了不小的响声:“你这农民工嚣张什么呢嚣张!你说吧,我老婆到底给了多少钱包养你?我小白脸见得多了,还是头一次见你这样的,难怪我老婆整天不回家。”
如果是不了解的外人,听胡亦潜这话铁定是要误会了,他这一闹,怎么都显得我才是那个无情无义抛弃了他出来搞外遇的女人。
“胡亦潜你要是再乱说话,那我非得叫律师了。”
我说的,当然是离婚的事情,胡亦潜也知晓我提出了要分家产的事情,忽然间噤了声,随后咬牙切齿地指着我说:“何雨熙,你再这么作下去,你会后悔的!我现在只是在给你留面子!”
“不需要你的面子,快走!”
我再多看见胡亦潜一秒,都觉得自己头顶上多了无数的颜色,还在嘲讽着我的懦弱,没有当机立断跟他离婚。
净身出户当然容易,胡亦潜巴不得我赶紧离开他,前提就是什么都不带走,但是说到要分财产,简直就像是要了他胡亦潜的命似的,他的大男子主义也绝对不允许这么丢面子。
亲戚朋友那边以前请吃饭的时候,都知道这房子是他胡亦潜买的,要是现在戳穿他,等于在戳他的脊梁骨。
当初要跟我结婚的时候,也是确确实实让他出了一把风头。
想到这些,再想想他的所作所为,我就恨得直握拳。
胡亦潜也没有说什么,他就是为了他的那份家产,也要憋得住这口气,只是‘哼’了声,拔腿就走。
我坐在周莫的床旁,松了口气,随后看了看周莫的脸色:“你刚刚说话,伤口不疼吧?”
“没事,你这个家庭关系,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周莫有些歉意地看着我,说道:“不过胡亦潜作为一个家庭的支柱,做出来的事儿,确实挺幼稚的,我这么说你不会介意吧?”
我摇了摇头,说道:“他确实蛮幼稚的,我以往身边的男性朋友,他都有意见,久而久之我身边就还剩下安悦这个知己朋友,不过早晚都是会离婚的事情,他以后也没法儿干扰我这些事情了。”
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抉择。
大叔好奇地往我们这边探了一头,小声问道:“小姑娘,刚才那个你老公?那……”
有点八卦之心也很正常,我也不会觉得不舒服,大大方方地告诉大叔:“我跟病床上这位先生只是很好的朋友,刚才那位是我的丈夫,但是可能也快离婚了。”
“听你们刚刚说的话,是他出轨了?”
我没想到胡亦潜说了那么多罗里吧嗦的废话,大叔还能准确地听懂我话里的意思,不免有些诧异:“大叔,你觉得错在我还是在他?”
大叔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细细地思考我们一开始的对话一般,过了会儿,才下了结论:“小姑娘,我看你照顾人的态度也不像是个负心薄情的人,倒是你那个丈夫,上来就开始嚷嚷也不管这里是不是病房,我倒是觉得他很有问题。”
听完大叔的话,我心里忽然好受了不少,原来还是有局外人是向着我说话的。
周莫默默地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一丝复杂的神色,思量再三后跟我说:“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亲眼目睹了胡亦潜出轨,然后特别的伤心特别的难过,是不是?”
我忽然想起来那天的情形,在周莫的车上就已经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特别的没面子,但是没有想到我和周莫的关系后来会变得这么要好,丢死人了。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只是不希望胡亦潜这些坏的方面会影响到甜甜,也不希望以后甜甜长大了,胡亦潜会给她找多少的小妈妈,所以这个婚是必须要离。”
这些都是归为我原则上的问题,容不得我马虎。
“这种男人就不要留着了,该离的时候就要离,小姑娘你这点做得非常好啊!即使是为了孩子,也千万不要忍耐这种人渣。”大叔霎时间显得义愤填膺。
我看着受了大面积烧伤依旧活泼的跟我们搭话的大叔,不由得笑了出来:“我肯定不会再给更多的忍耐了,只是现在特殊时期还离不了,不过我已经搬出来了,家里都让给了那个小三住,我是呆不下去了,也不想让我几个月大的女儿呆在那里。”
大叔跟我说了些体己的安慰话,当我就以为这瓶点滴打完了,就可以让周莫回家休息休息,没想到就安静了一会儿,来了个更难缠的人物。
李娟站在病房的大门口,气势汹汹地瞪着我,我也回望着她,不知道她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
不出一分钟的时间,李娟冲着就上来,要拔掉周莫的输液器,还一边嘴里不停地叨叨:“我让你在外面水性杨花!我让你在外面找野男人!敢背着我儿子出轨,还害得我老胡家的孙子差点没了!”
隔壁床的大叔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李娟就要碰到周莫输液器的手,往旁边一拽,把稍微有些黑壮的李娟拉到了另外一边:“这位大姐,你这么做就很不对啊,人家小伙子现在是病人,还是刚挨过手术刀子的,你不怕遭雷劈吗?”
大叔皱起的眉头,不难看出他对李娟一点好感都没有,甚至是差透了顶。
不过出于礼貌,大叔还是没有直白地跟李娟发火,毕竟跟李娟是一点都不认识,只是见了这糟糕的一面。
李娟在到t市以前,都是在乡下住惯了,很信那套封建社会的话,一说到遭雷劈,停下来后便没有对着周莫的输液器动手动脚,反而是把焦点放在了我的身上。
她忽然伸手推了我一把,让我一个踉跄,腰撞在床脚的护栏角上,疼得我直咧嘴吸气,我实在是不懂她到底还想闹什么?
“妈,适可而止吧,我都说了现在叫你妈是对你的尊重,我跟胡亦潜都讲清楚了,他也已经回去了,你现在再来这里找我的麻烦又有什么意义?”
李娟双手叉着腰一副泼妇的气息:“我说了,我们家亦潜一天没有同意让你离婚,你一天就还是我老胡家的儿媳妇,你休想跟别的男人苟且在一起!不知廉耻水性杨花就算了,今早上你差点害得韵韵小产的事情我们也不追究了,你现在赶紧跟我回去!”
我往后退了一步,表明自己的立场:“我都说了,那个有胡亦潜在的家,我是不会回去的,真的恶心。”
“老娘今天豁出去了,不要面子了,跟你拼了我!”李娟忽然兴奋地冲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使劲儿地往下拽。
我甚至都能听见我头发绷断了几根的声音。
自从中学毕业后,就已经没有玩过扯头发这么幼稚的招数了,没想到时隔多年以后,竟然是李娟用在我的身上。
而猛不丁地被这么一拽,还真的非常疼。
我一面挣扎,一面往后退,毕竟李娟是长辈,我是不可能动手拽她的头发的,只能忍着疼呐喊:“大叔,大叔救我。”
大叔也是十分给力,匆匆忙忙地跑到我的身边来,一边掰李娟的手,一边苦口婆心的相劝:“大姐,你有话好好说吧,人家小姑娘才多大点,怎么就跟人家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