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毕竟是兄妹,林世礼知道林晓禾不是冒失的人,她做的决定自然有她的理由。
林晓禾让他做的事,他向来不会多问。
可事关林晓禾,林世礼不能不多问。
“边关如今许多地方都被周将军收拢,只要还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还未收服之地,不会以卵击石,战事不频繁。”
“可边关的战事说起就起,岂是能预料的?”
“大哥,我只是种田,不去打仗。”林晓禾哭笑不得,“活动的地方必定是军营的后方,有周家军坐镇,除非他们兵败,才可能有战乱波及到我。”
“边关不平静,而且刚收服的地方,不似我们,他们民风凶悍。”林世礼更担心这点。
林晓禾垂眸想了想,抬头道:“圣上已经答应,允许兵民合一,到时候,我身边不乏周家军中人,边关之民,不敢妄动。”
林世礼就知道,林晓禾事事都会考虑清楚。
边关离家远隔千里,即便能传书信,也得许久才收到一回,叫他们如何能放心。
“大哥,为什么是你来淮州?可与大嫂说过?”林晓禾先转移了话题。
算算时间,这会儿应是杜氏生产之时。
“她答应了的,你大嫂知道此事是正事,更何况是你交代的事,不可出纰漏,岂会不让我来。”林世礼颇有几分骄傲,有一位识大体的妻子,“我离开之前,你大嫂已经生了,是个儿子。”
“你倒舍得这个时候走。”林晓禾觉得林世礼可真和大伯一样直,女子有时候点了头,心里依旧是不愿的。
只是不想强留,要男的主动留下。
“家里有人照顾。我与小叔商议过,事情不是出在火锅底料,对于家中各种食材的输送,只有我管账本的更清楚,由我过来才最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林晓禾不得不说,他们考虑周到。
毕竟他们也没有想到,她会在淮州。
“此事,你有什么想法?”林晓禾问道。
“辣椒、香料要想买到,不算难事。即便是干辣椒,只要有心,也能找到门路。”林世礼分析道,“我们的辣椒送往各地,且不说在各个酒楼会不会有人拿,光运送辣椒的水路、陆路,都有可能有人能中饱私囊。”
林晓禾点头。
这盘子很大,要查起来不是易事。
“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都得查清楚,不能糊里糊涂的。”林世礼肯定地道,“但查出来,未必就能堵住这种事。”
林晓禾挑挑眉,示意林世礼继续说。
“朝廷如此严格禁止,每年的私盐和酿酒都会出现,为了谋财,会有人想尽办法,我们查出来一处,还会有人效仿,从另一处着手,甚至比以前更隐蔽。”林世礼做了这么多年的账房,见过不少在账册上作假之人。
源源不断,这不是能用道德和法律杜绝的事。
“那大哥觉得该如何做?”林晓禾关注地看着林世礼,想看看他有什么样的好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