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禾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纠结。
边关城外的平原地带,虽是分成三部分,但是每一部分的大小不一。
最大的就是周径庭负责的那一块,兵中有几千人可用,他们能做得更多,绝大部分在军中的兵卒,以前都做过种田的事。
这些事他们都不需要别人教,本来就会做。
只要周径庭管好,那片地就能深耕好。
其次就是汤家带来的人,以及边关城中的人负责的田地,这片田地靠近边关城,最远的田地离边关城也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
最后那块最小的,就是林晓禾打算招揽还在这片田地上的异族之人来耕种。
三块地分的不是直直的三块,差不多是一个“人”字划分的样子。
林晓禾还打算将养鸡养鸭的场地建在那里,原本就是居住的地方,那里房子多,田地少,正好能利用起来。
“小姐,家中来信了。”初霜去了趟前院,就从顾伯手中接到了这封信,赶紧拿来给林晓禾。
“我们才到不久呢,信来得好快啊,老爷夫人和少爷肯定太想小姐了。”陶因宁打趣道。
“信会比人走得快些,我们是坐马车,送信的人是骑马来的,多半是我们离开几日后,写的信。幸好,我们比信早到了,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收到。”
林晓禾笑呵呵地打开信件。
信确实是林济为写来的。
加盟店的事现在进展十分顺利,也十分迅速,加盟的费用收了一堆,林济为将这些钱都给林晓禾送来了。
“边关要花钱的地方甚多,切不要苦了自己,家中的生意都在赚钱,不会让你短缺。”林济为知道林晓禾的性子,是能不吃苦的时候就不吃苦,可她觉得需要吃苦的时候也能吃苦。
林济为谈妥了几家,就立刻写信过来,就是希望林晓禾在边关也能过得舒心,不要担心银两的问题。
“小姐,老爷说什么了,你这么开心?”陶因宁把从马车上搬下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转头就看见林晓禾笑得灿烂,不由问道。
“我爹给我送钱来了。”林晓禾从信封里抽出一个大额银票。
其实,这不算通用的银票,这只是一个凭证。
宁家的钱庄,给大客户提供的提取银两的凭证,这玩意当初也有林晓禾的几分努力在里面。
顺宁钱庄采用了她的印章的提议,可是印章再小,也不好携带,万一弄丢了,要补办十分麻烦。
这种大额“银票”就比印章方便多了,因为可以填数字,不像印章,遇到大的额度,就得拿袋子来装印章。
当然,林晓禾将这银两支取后,还是会换成印章,但总比一堆印章运过来合适。
不管是印章还是“银票”,都做了防伪处理,即便掉了,旁人捡到,想支取都不容易。
一来,要对上使用“银票”和印章的人的名字。
二来,能在钱庄存大量银两的人就那么几个,顺宁钱庄对这些人都会记录,各个地方的顺宁钱庄,都会得到名单。
要取银两,如果不是自己去钱庄,别人都得带着信物才能拿到。
如果凭证有遗失,审核通过后,就能补办。
这毕竟是大额的凭证,不可能让人承担掉落的风险。
“先收起来,暂时不用。”林晓禾让陶因宁拿来了她的匣子,里面装的都是银票。厚厚一大叠。
有了源源不断地资金补充,成功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第二日。
启程。
林晓禾和周径庭行至第一块田地外,就得分道扬镳。
“云升他们都留在你的身边。”周径庭只带了宁宴平一个人走,“宴平是副将,他在兵营里主事,我才好出门,等我去你那,我会再带人过去。”
“不必了,云升他们在就够了,我用不了这么多人。”林晓禾忙摆手说,“深耕不是一个容易活,肯定有人会有意见,不必旁生枝节。”
林晓禾还打算等局面稳定了,就让云升他们回去呢。
将军府的人不去照顾将军,总跟着她也不是什么好事。
“这里面有两个信号弹,你把这镯子带在手腕上,要用的时候,推开此处,将镯子这里朝上,信号就会往天空发出,营中之人就会来增援。”周径庭想将镯子给林晓禾戴上。
才拿起她的右手,就看见林晓禾手腕处,还带着他的信物,那串檀香手串。
林晓禾顺着周径庭的视线看过去,也看见了檀香手串。
在手上戴了年份太长,林晓禾已经习惯,每次梳妆之时,就顺手把檀香手串戴上。
这么多年,她的手腕处都沾染了檀香气味,凑近闻就能闻到,十分明显。
周径庭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他的东西,能陪在林晓禾身边好几年,倒让人有几分羡慕。
周径庭放下林晓禾的右手,将手镯戴在了林晓禾左手手腕上。
林晓禾见过顺宁镖局的人发信号弹。
那是在郦县的时候,任兴发想给油坊引火,顺宁镖局的人通知其他人,就是用的信号弹。
只不过,没有这个设计精巧。
“如若异族人刁难于你,可提我的名字。”周径庭交代了又交代。
“好。”林晓禾没有起身,只是示意了马车的车厢门,道,“你走吧。”
周径庭转身下了马车,翻身上马。
林晓禾看着他与宁宴平挥动鞭子,疾驰而去。
?
注:古代已有炼钢技术。
中国古代关于灌钢的记载始见于东汉晚期。《全后汉文》卷九十一王粲《刀铭》云:“相时阴阳,制兹利兵,和诸色剂,考诸浊清;灌襞已数,质象已呈。附反载颖,舒中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