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就往着城外走去,宋忱川背挺得笔直,手里还握着一本书看着,宋沛年吃了一块糕点问道,“你不晕吗?”
宋忱川摇头,又看见宋沛年斜歪着靠在马车坐垫上,整个人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也皱眉问道,“你每天躺着不会累吗?”
从来没有见过谁,一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了,白天在太阳下睡,晚上又继续睡。
宋沛年又塞了一块糕点,对着宋忱川晃了晃手指,“睡觉怎么会累。”
宋忱川不信,“怎么不会累,一天如果都躺着的话,你的身子都会僵硬,医书上有云...”
于是两兄弟关于睡太多会不会累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宋沛年依然斜躺着,正激烈地输出自己的观点,突然,一只利箭破空而来,利箭直接洞空了车帘,又从宋沛年头顶上划过,穿破车架。
刺眼的阳光从那洞穿透进来,宋沛年一时失语,还是外面大喊‘有刺客’,以及信号弹升空的破晓声,这才缓缓回过神来,他摸着自己的头顶,看着宋忱川喃喃道,“我就说吧,躺着比较好吧。”
见宋忱川没有搭理他,而是透过窗隙查看外面的情况,宋沛年拉过宋忱川,“你说,我刚刚要是坐着,是不是现在就见到阎王了?”
宋沛年刚拉过宋忱川,一只利箭瞬间从宋忱川的脸颊旁划过,箭锋将他的脸划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你脸流血了。”宋沛年指着宋忱川的脸说道。
宋忱川摸着自己的脸,什么流血了,若不是他刚刚那一拉,自己可能已经没命了。
面色复杂地看了宋沛年一眼,却见他已经缩到角落了,还拿着一个瓷盘挡住了他的脸。
可能感知到他在看他,宋沛年移开了面前的瓷盘,皱眉道,“你愣着干嘛,躲起来啊。”
随后还低语了一句,“傻子。”
马车外的春礼挥舞着手上的长箭以击落不断射过来的利箭,还分心敲了敲马车,“主子,你怎么样,没有受伤吧?”
宋沛年又将那瓷盘给挡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闷声回道,“我没有受伤,你也要注意不要受伤。”
春礼听到宋沛年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对着外面的侍卫大呼道,“守住马车!”
今日随行的侍卫都是身手矫健的,除了一开始的那根箭还有差点射到宋忱川的那只箭,其余的每一支箭都被挡在了外面。
春礼本就是东安侯精挑细选给宋沛年的,本领自然不小,逐渐摸出了箭雨的几个方向点,翻身上了马车车辕,一鞭子抽在马匹上,大声吩咐道,“朝东南方向前行。”
马车动了起来,宋沛年一个不稳,一个趔趄差点儿栽了出去,还是一旁的宋忱川将他给扶住了。
宋沛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会儿你摔倒了,我也扶你。”
宋忱川无语点头。
外面的春礼又对着天空发射了一个信号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