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中年帝王肃穆站立,看着下方拜见自己的季慕笙,眼里一片复杂。
“拜见母皇。”季慕笙不卑不亢地行了礼,接着理了理自己的月白衣袍,站在一旁,迎着女帝的目光,坦然而镇定。
“朕可当不起你这一声母皇,季公子可是有通天的本领,以往是朕小巧你了!”云延压着心中的怒气,一抬手,只听“砰”的一声,云延手边的茶盏落在季慕笙脚边,砸得四碎开来。
面对帝王没来由的怒火,季慕笙巍然不动,镇静地看向女帝,不紧不慢地说道:“母皇,这是哪里的话?岚儿是慕笙的妻主,出嫁从妻,我自该喊您一声母皇。”
“你还知道自己当初嫁的是老七!那为何与老六暗结胎珠?把朕的女儿们哄得团团转。就算岚儿不成器,你也不该这样羞辱她。”正在气头上的云延见季慕笙这副不知悔改的模样,气得是直接抄起桌上的镇尺朝男子砸去。
季慕笙也不躲,镇尺砸在他的额角,划开一个不小的口子,顿时涌出一小股、一小股的鲜血,白皙的面庞染上道道殷红,看上去好不吓人。
只听“扑通”一声,男人直挺挺地跪下,并不去擦拭淌在面庞的血迹,只是微微有些激动地说道:“自从慕笙认清自己的心意后,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妻主的事情。还请母皇明察!”
“你还不肯承认?”云延见季慕笙不肯承认,气得将桌上的奏折掀翻在地,不少折子滚落在男人的脚边。
“没有就是没有,荷荷是我拼死生下来的,只为给妻主绵延子嗣。母皇为何说质疑荷荷的身世?”季慕笙声音清冷,夹杂着些许的不平。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我问你,为什么孩子身上有莲花胎记?你还不承认。”女帝双手颤抖,蓦然提起和那人相关的东西,云延难得失控。
“孩子像母亲,岚儿后腰处也有块一模一样的胎记。母皇难道不知道吗?”季慕笙颇为疑惑地看向女帝,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镇定。
“什么?”云延一脸震惊,像是没有听到似的,脑子跟炸开了似的,嗡嗡作响。脑海里闪现过往的一幕幕,似曾相似的眉眼、如出一辙的脾性、一模一样的喜好口味。云延头痛欲裂,愈发觉得自己糊涂,错认多年。
“荷荷遗传了岚儿身上的胎记,这就是慕笙清白的凭证。慕笙爱慕妻主,也只会为妻主一人生儿育女。母皇为何要污蔑慕笙?”季慕笙跟没看见云延痛苦神情似的,继续说道。
季慕笙的话就更魔咒似的,不断抽走云延身上的气力,中年女人卸去身上的威仪,瘫倒在龙椅上。过了好半晌,才怔怔地说道:“你说岚儿身上也有那胎记?”、
“慕笙是妻主的枕边人,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妻主哪处慕笙不熟悉,又怎会认错!还望母皇还慕笙一个清白。”季慕笙说罢,俯身重重地磕着头,不肯起身。
云延此时恢复了大半的神智,踉跄着走下来把季慕笙从地上扶起。“起来吧,这次是朕误会了。”云延这才认真端详起季丞相家的公子,看男子面色惨白,难得心生愧疚,召来太医给他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