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吴用筹备着二打祝家庄。大宋朝堂上下也不平静。
话说韩存保带着陈太尉逃到沂州隔壁的衮州邹县,已经半月有余。陈太尉刚到邹县不久就卧病在床。
至今陈太尉还是有些惶恐不安。战场上的厮杀呐喊、刀枪箭雨、残臂碎肢、血河肉泥等等场景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使他夜不能寐,忧愁的两鬓发白。病情始终不得好转。好在,他的学生邹县知县庞阳荣,时时来带医者来看望,丫鬟婆子也料理得法,身体虽没痊愈,气色也好了不少。
这日庞阳荣又来看望这个老师。陈太尉斜卧水榭卧榻,手持一杆青竹鱼竿,钓鱼解闷。身边一丫鬟打扇,一丫鬟捶腿,更有小厮在卧榻旁燃香调茶。
庞阳荣轻步走近,笑道:“老师端是好雅兴。今日收获如何?”
陈太尉转头看见是他,起身坐正,说道:\哎,小鱼七八尾,聊胜于无罢了。\
庞阳荣把装鱼的竹篓拿来一看,乐道:\老师当真是疼人,这种小鱼用油煎过,香酥可口,是下酒的极好菜肴。若老师钓得大鱼,弟子还愁没有厨艺高手操烩呢。\
陈太尉扶须乐道:\你小子,这马屁功夫练得是浑然天成了。\
庞阳荣脸色一正说道:“老师此言差异,弟子说的可是真心之言,有高僧跟弟子说过‘缘之一字,妙不可言’,弟子这种境遇可不就是处处透着缘嘛?”
陈太尉拿手点着庞阳荣说道;“你呀你。”说完吩咐身边丫鬟:“来人,将这些小鱼拿去烹饪,老夫同子或小酌几杯。”
这些下人纷纷准备好酒席伺候二人饮宴。
二人喝过几杯之后,陈太尉叹息道:“子或啊,老夫此次征讨黑风寨大败而回,此番回到朝堂免不得罢官去职,以后可就提携不了你了。”
庞阳荣微微一笑,说道;“老师,恕弟子直言,您老可是人在局中看不清形势。”
“哦?此话何意?”
庞阳荣喝掉杯中酒说道:“年初三月间,童贯强令熙河经略刘法强攻西夏统安城,结果丧师十万余。可童贯这厮上报给朝廷的却是大胜西夏军,朝廷不仅给童贯升官赏赐,更是下发军械赏银。他童贯做的,老师为何做不得?”
陈太尉听后把案几一拍,怒道:“子或,你要让为师做佞臣否?”
庞阳荣连忙下跪磕头说道:“老师恕罪,弟子绝无此意。若老师不这样,结果就是丢官罢职。老师不仅背负败军骂名,此去更是给高俅、蔡京等人腾出空位安插人手。弟子以为,个人荣辱是小,国家安定事大。老师若能留在朝堂,必可牵制高俅、蔡京。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老师若真为朝廷所想,更不能一走了之,让高俅、蔡京等人把控朝堂。”
陈太尉长久不语,“罢了,就依你的吧。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