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桑,菊太郎失礼了,请多多包涵。”斋藤菊太郎转身对着陈子御又弯腰施礼。
“无妨事,我这位苍兄弟爱说玩笑,又不喜读书,为人稍粗。希望斋藤先生不要介意。”陈子御也客气一番,便虚手引二人入座。
待二人入座,站在角落如雕塑一般的侍者神不知鬼不觉得拉动身边的细麻。这麻绳的尽头是观海楼的小厨房。早在准备的小厨房听到这个讯号,当即就安排貌美的女婢开始上菜。
这观海楼是登州城第一大高档酒楼,接待的都是往来此地的有钱、有身份地位的贵客,其从业人员无不是经过层层筛选、培训的精英。从容貌、身材、谈吐举止都是首屈一指的。可不是街边小馆子能比拟的。其收费也是不菲,随便一个雅间,仅当天包房的费用就抵得上普通百姓十年收入。
蔡嘉年二人刚落座不久,也只随意谈论了两句。美貌的女婢们就如花丛中的蝴蝶一般翩翩而来。其身形曼妙,步态轻盈,姿态大方。不经意间就将酒席摆上,又如落潮般盈盈退走。
这顿酒宴价值不菲。蜜汁熊掌、酱烧虎肝、飞龙鱼翅羹、秘焗驼峰、葱烩鹿筋、高汤海参蹿鲍鱼丸等等各种珍馐美馔。要换做后世恐怕得把牢底坐穿了。
“今日聚首,得蔡文台跟苍公子的成全之意,在下虽作东道。特备薄酒,望众位莫要嫌弃。来,诸君且先饮一杯。”陈子御端起酒杯首先劝酒道。
蔡嘉年端起身前这酒,观之清澈如水,嗅之酒香沁人心扉。忍不住问道:“焦兄,这是什么酒?如此清澈芳香?”
“哦,这酒名为‘凝玉香露’,是从我之前酿造的槽酒‘烈汉子’中重新提炼酿造而成。不过这酒有些厉害,蔡公子一介高雅文士可要当心些。”陈子御劝道。
“烈?我观这酒,其色如君子心境般淡泊、其香如幽兰般深远。”蔡嘉年品鉴一番后终于忍不住轻呷一口。
这酒入口清淡,当咽下的一瞬,滋味迥然不同。从清淡到火辣,从静雅到奔放。二者须臾间转换,其速之快让人猝不及防。蔡嘉年就觉得一股火焰从喉中直烧到腹中。施过淡粉的脸颊顷刻间腾起一阵红云。
蔡嘉年忍不住咳嗽两声,刚吐出胸中浊气,还未曾发声,喉中就升起一丝绵长的微甜。
蔡嘉年放下酒杯,用象牙折扇拍打掌心,不住的赞道“妙,妙,妙。此酒当属列入酒中珍品,不,不不不,应该称之为神品。宫廷御酒也刚比得上此酒的一分。”
苍松喝完也说道:“不错,这酒粗看像处子般淑静,喝下之后就如荡妇般热情火辣。一冷一热间,两种感觉让人舒服的紧。”
只有斋藤菊太郎语言匮乏说不出好坏,只冒出一句“这酒应当是当初我大和天照大神饮用过的,如今在世上出现,是神迹、神迹啊。”
陈子御也懒得理他,就他们倭国那种跟水一样的浑汤汤也能称之为酒?酒精度才5度的东西,他就是喝上个半月都不带醉的。就这样的,倭国人喝上一斤左右都能醉倒一大片。他虽不在乎斋藤的生死,但顾及蔡嘉年的面子,也不能让斋藤当场喝死在这里。只能接口说道:“斋藤先生,此酒虽好,但酒性极烈。斋藤先生还是少饮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