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费志新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他，手上拿着一把磨的锋利薄铁片，不停戳着他的脖子。

一下，两下，三下...直到脏猪放开捂脖子的手，双眼涣散才做罢休。

藏在暗处的费依柔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她第一次看见哥哥杀人。他就像一个杀人老手，动作凌厉，仿佛是练过很多次一般。

只有费志新知道，这些动作他在梦中演练过无数次。如今第一次实施，他的手没有一丝的颤抖。

费志新将刀片在脏猪身上擦了血迹，又藏了起来，把身尽量伏低，慢慢往干草中钻去，朝柱子的方向潜行。

柱子还在哀嚎，二牛跟虎子已经斗在一起。虎子身大力沉，几下二牛就落入下风。

柱子之前挨了马蜂的蛰，一只眼睛肿的本就睁不开，唯一一只好眼也被射瞎。满脸的鲜血让更是看不清了。那怕费志新爬到他身边，他都没有发现。

“啊”

柱子腰眼儿一阵剧痛，接着肋下又被偷袭。柱子伸出一只手乱抓，一把竟然抓住费志新的头发。

狠命一揪，连着头皮都扯下一块儿。费志新吭都不吭一声。手中稳稳捏着刀片，往上爬一下就刺一刀。任凭柱子怎么揪扯自己的头发，他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有的只是报复生成的快感，展露出来的微笑。

“噗呲”

柱子的喉管被割破，血如喷泉一般蹿起老高，溅得神像一片污秽。

“柱子。”

虎子在打倒二牛后终于发现不对劲。他扭过头正巧看到费志新割开柱子喉管这一幕。

“爷要活剥了你。”

虎子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如下山虎一般的凶猛。当先一脚踢在费志新左手腕上。踢飞了刀片，踢折了手腕。

接着一屁股坐在他的胸口上，砂锅大的拳头左右开弓打的费志新喷出鲜血，口吐碎牙。

费志新用两只残手遮挡，可全无作用。他一边挨打，一边用极其冷静的眼神看着虎子，嘴角露出微笑。

“去死，去死。”虎子见他都这样了，还敢挑衅自己，把力道加到极限。

“放开我哥哥”

费依柔扑在虎子背上，用尽全力捶打他的后背。可她柔弱的患病的身体哪有力气？这点力气连给虎子挠痒痒的力道都比不上。虎子也就懒得理她，专心收拾身下的费志新。

“啊”

虎子肩头一痛，他一扭头，见费依柔死死咬住自己肩头的肉。虎子挺了挺腰板没把她颠下来，回首一拳就将费依柔打飞出去。

在虎子半蹲之际，费志新抬起膝盖，一击正中虎子下身。

“啊”

虎子发出不像人声的尖叫，双手弯腰抱住下腹。费志新伸出左手，用臂弯死死箍住虎子的脖子，费力起身，张嘴一口咬住虎子的侧颈，奋力一撕。连皮带肉就掉了一块儿。虎子大叫一声，一拳打飞费志新。

可虎子也无力躺倒，一手捂脖子，一手捂下腹。翻滚着，嚎叫着。

费志新又爬了过来，速度极快，他两眼放光，仿佛是有无穷的精力。

到了虎子身边，一下扑了上去，咬开虎子的喉管，喝着滚烫的热血，嘴中发出阵阵低吼，就如饿虎捕猎一般。

虎子看到费志新的余光透出的眼神，就如地狱魔王一般的凶神恶煞，惊得他心神失守。浑身那使不完的力气，现在也如流水一般逐渐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