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们……”

至高神瞥了莉莉丝几个人一眼，满意的点头：

“她们的状态都很不错，但她们和你不同，她们所掌握的，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规则，只需要接受往日的神的传承就可以了。”

“你先跟我来吧，你的情况比她们要复杂得多。”

至高神此时的出现，打消了格雷的一部分顾虑，可格雷同样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应该相信至高神。

可至高神的恰巧出现，又刚好能消灭掉格雷的疑虑。

对方前后说的话，并没有矛盾的地方，至高神就已经提醒过，她们可以选择坐，或者不坐上神座。

但只要坐上了，就需要经历这样一个过程。

而且至高神还提醒他们，她们现在只是有具备资格，而不是会立刻会变成神。

格雷慢慢地的理清思路，他发现至高神没有欺骗他们，至少给出的信息都是对的，他暂且相信对方，亦步亦趋的跟在至高神身后。

至高神朝朝着微微发出白光的墙壁走了一步，格雷紧随其后，他生怕自己再次漏过什么重要的东西。

至高神往前走着，他仿佛一个领路人一样，和格雷闲谈：

“你有些紧张，对吗？”

格雷摇了摇头，他不怎么紧张。

“你紧张的不是自己，也不是我，而是那几个孩子。”

至高神笑着说出了格雷的想法。

被人说破了想法，格雷不觉得尴尬，他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话题打开，至高神抛出一个新的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你和其他人不一样吗？”

这正是格雷想知道的：

“为什么？”

格雷很好奇，为什么其他人只要坐上了神座就进入到了莫名其妙的，像是入定一样的状态，而他却要被至高神叫起来，去往另一个地方。

“因为你不完整了。”

至高神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

格雷没有听明白，至高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至高神，抬起了左手，而后目光看向了格雷的左手：

“你是被我选中的，孩子，要成为神，必须以最完美的状态。”

“我知道，你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馈赠给了其他人，那不是错误——我也经常这么做。”

“可如果，就你以现在的这副姿态，去坐上神座的话，你不仅不能成为至高神，相反，还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所以，我刚才离开，就是为你准备了一个试炼场，你可以从那里重新寻回那一部分失去的东西。”

格雷有些不解：

“我不能再要回来吗？”

至高神很认真的看着格雷：

“神是不能轻易反悔的，这不是一个好习惯，送出去的东西，已经是别人的了，你就算去拿回来，它也不是你的。”

“不过你放心，经过那一场试炼，如果你获得成功，至高神的位置就是你的，反之，如果不能……”

格雷的身体猛然一紧，他看着在他前面的至高神，语气有些莫名：

“不能……会怎么样？”

至高神故作神秘的一笑：

“你可以试试看……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是否要选择踏上这条试炼的道路呢？孩子。”

格雷陷入了沉默，他好像是唯一一个需要承担风险的人。

格雷其实不怎么喜欢承担风险，对他来说，有风险就意味着不确定性，而歌雷是“墨菲定律”的坚实拥趸。

他认为，只要有发生坏事的可能，那么就基本上等于一定会发生坏事：

“我如果……不选择成为神，莉莉丝她们……”

至高神无所谓的笑了笑：

“你仍然可以和她们在一起，但有一点，神是永恒的，你却不是，到那个时候，或许在某一天，你会在她们面前，凭空碎成一地的粉末，又或者……被时间长河消弭殆尽。”

“如果你现在想放弃，我可以送你回去，等着她们。”

至高神依旧是那副不强求的样子，他仿佛能够猜到格雷心中的想法，能够认定格雷就是胆怯了。

格雷一度沉默，在别人都可以轻松，或者说没有什么风险去完成某样事情的时候。他却冒着某种未知的困难，要去完成一件高难度挑战的事情。

格雷踌躇了一下。他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如果我失败了，我会死吗？”

在格雷的认知里，死亡就是最大的失败惩罚。

至高神笑了，他看着格雷，仿佛在看着一个问出幼稚问题的孩子：

“孩子，你现在算是活着吗？”

格雷的身体猛然一震，他看着这至高神笑盈盈的面孔，看着那不知道是该被称作老人，还是该被称作青年的奇怪面容。

格雷被至高神这一点，突然醒悟过来，他不应该在没有尝试的情况下，就去考虑失败的可能，那样事情的成功率必然很低。

格雷左手握拳，轻轻活动，他感受着自己左手的小拇指缺少了的那一根小小的指尖骨，想着自己做的秘银吊坠。

格雷又回忆着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所经历的所有事情。

经过了长达一分多钟的沉吟和思考，格雷最终点了点头：

“至高神先生，我选择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