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端停在脸皮上一点,丫鬟的脸都吓白了。
她故作不知:“秀姑姑是谁?”
“是,是小世子的母亲……”
“她有名分?”
“没,没有……”
“无名无分呆在王府,哪怕生下了孩子,那孩子也要喊我一声姨娘,而不是叫她一声娘,这王府谁做主,你们还不清楚吗?蠢货!”
红萓和绿屏都懵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啊,此前府里没有女主子,所以秀姑姑是说一不二的存在,现在侧妃娘娘进门,论身份,侧妃娘娘远在秀姑姑之上。
她们是被管家安排来伺候侧妃娘娘的,却听信了秀姑姑的话,对付自己的主子!
顿时,红萓和绿屏都白了脸,齐齐下跪不断磕头。
“侧妃娘娘饶命!”
南轻棠收了脚,整了整衣摆,道:“王爷在哪?”
“在,在息棠院。”
“带路。”
洞房是必须洞房的,哪怕他是个残废,也必须一起洞房,否则全府上下没人会信服她,对于她要做的事不利。
红萓和绿屏不敢耽搁,在前面带路,一路穿过庭院,绕上几弯终于来到了息棠院。
和整个落魄的王府相比,这座小院倒是难得的收拾齐整干净,还透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侧头一看,竟是两边种植了一些常见的草药。
抬头再看,木牌上刻着‘息棠院’三个字,她愣了愣,息棠……不会是……她的名字?
她觉得有几分荒谬,一个从未见过的人会做到这一步吗?
但转而想到这人还有一个儿子,那一丁点波澜也没了,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然而红萓和绿屏却不敢进去,低声道:“侧妃娘娘,王爷不让奴婢们进去,只能在外头等娘娘了。”
“嗯。”
她自己径直的走进了最里面的厢房。
一把推开了门。
房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似是久未敞开被阳光晒过,很不好闻。
黑暗中,响起了沙哑的声音,“滚出去。咳咳咳咳……”伴随着嘶哑的咳嗽声,从房间的另一头传来。
南轻棠抬眼看过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见了那张雕花木床上躺着一个人,伴随着咳嗽声起伏的厉害。
她皱了皱眉,径直走过去。
床上的男人穿着单薄的衣衫,下半身盖着薄被,一头长发披散,脸上戴着一张熟悉的面具,露出的眼睛透着浓浓的戾气。
他躺在床上散发出病入膏肓的恶臭味,远比被褥的霉味更浓。
南轻棠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忽然在心底轻笑了一声,难怪。
一个人的容貌可以改变,但气息变不了,这股熟悉的恶臭味一如当初第一次见到的味道。
明明她当初就用尽全力把他救回来,怎么这人又把自己给折腾到这地步了?甚至比之前的情况还要糟糕,临鬼门关只差一步了。
她沉默不语的样子激怒了男人。
“本王说的话听不见吗?滚!”
明明是狠话,但因为气血虚显得有几分柔弱了,而桌面上还摆着一碗已经凉了的汤药。
她回过神,泛起笑容,“王爷,今日是奴家和王爷的大喜之日,奴家不走,奴家就在这里陪着你。”
这声音矫揉造作,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