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太具有侮辱性了。
南轻棠提前把盘子给移开了,避开了被掀翻的命运。
容夜华掀了个空,脸色更差了,眼神都快冒火了,“你说什么?!”
她挑眉,“怎么?奴家说错了吗?王爷不是缩头乌龟吗?碰到了危险,只会躲在这里伤感春秋,却不敢抬头看向外面,不对,你比缩头乌龟还要脆弱,至少乌龟不会这样伤害自己。”
后面半句话从他从盛怒中瞬间冷却,脸色有些白,紧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稍瞬即逝。
南轻棠声音清冷,直言不讳:“王爷,你还要龟缩在这小房子多久?才愿意出去看看外面残酷的世界?”
他闭了闭眼,“出去。”
放在被褥上的双手慢慢攥成拳头,很用力,手背上的青筋蹦出。
她看了一眼,把盘子放好,掰开手指开始数,“滚,出去,放手,松开,别碰我,我要杀了你。这些话奴家耳朵听得都起茧了。
王爷,你除了会对奴家耍狠还会什么呢?退一步来说,奴家既然嫁给了您,就和您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您好,奴家就好,您不好,奴家只会处境更差。
所以,您为什么要对一个盟友这么凶狠恶煞,却对敌人心慈手软,任人欺负?”
他一怔。
她却展颜一笑,“王爷,还记得刚成婚时,奴家说过的话吗?奴家说,能帮您重新站起来,您却不信,现在,我再问您一次,可还愿意信奴家一次?”
很久以后,他问:“谁派你来的。”
她一愣。
他似是低语:“二皇子?还是老四,老五?老六和老七也开始蠢蠢欲动,老八老九还小,他们的母妃想做打算吗?或者说,你父亲打算扶持谁?让你从我这里拿到什么?”
南轻棠总算明白了,难怪这男人对她这么凶,原来是怀疑她的目的。
倒也对,她现在是‘薛如敏’的身份,户部侍郎的千金,嫁给一个落魄的王爷,没点目的真不好说。
但内情是薛如敏早就和人私通了,不清白了,薛府上下都知道,薛老爷恨不得赶紧处理她这个污点,所以将她嫁了过来,压根没想过反抗皇命。
可她不能说这个原因。
说没有原因,枭冥王肯定不信。
她眼珠子一转,粲然一笑,“王爷想知道?”
他看向她,那双清冷的眼眸里带着浓浓的审视。
“既然想知道,那就亲自查,查一查我是谁的人,而不是防着我,等着我露出马脚。但我可以保证,至少现在,我对你没有坏心,否则我也不必费尽心思在养活整个王府。”
后面那句话,似乎说服了他。
这些天王府发生的变化,他都是知道的,对于一个探子来说,实在多余。
“况且,我现在和薛府恩断义绝了,我爹不会管我了,我就算怀着什么目的,也不过是一个人罢了,王爷还能怕了我不成?”
她抬头,双眼明亮,浅带笑意,熠熠生辉。
他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好。你有几分把握?”
她耸耸肩,“二成?可能是三成,最多三成,毕竟王爷您的腿太严重了,我并不能保证。”
实际上,这双腿的成功率最多一成,多的那两成是仗着有实验室空间的加成。
“三成。”
他的眼神沉了沉。
她歪歪头 ,“可是王爷,原本您的腿是一成机会都没有,况且,现在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没什么比现在更糟了。”
他的眼里泛起了几分自嘲,“嗯,本王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