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打着道德绑架的名义泼脏水,丝毫未料到沈知礼不按常理出牌,现做花圈直送到老宅门口,硕大的‘奠’字夺目,看样式与沈宏先前订给沈知礼的那个是同款。
安展旋转角度拍照,顶着张笑面虎的脸安抚佣人,“沈总嘱咐要沈先生亲眼看到。”
沈宏聘请的管家脸色变来变去。
每回沈知礼来,迎接他们的便是主人家疯狂的争吵,稍有不慎就会被责骂,遑论放任花圈摆在大门口,等苏娴等人回家,老宅所有佣人都将面临辞退风险。
想及此,管家的笑比哭还难看。
安展仿若未觉,“沈总安排保镖二十四小时看守,一旦损坏丢失,会定制更大更艳丽的,绝对让沈先生名扬海市。”
后四个字意味深长。
管家想趁机销毁的念头就此作废。
目送安展大摇大摆离开,保镖如同一根笔直的电线杆杵在那,佣人们手足无措的看向把持老宅大半事务的管家,寻求解决方案。
“该干嘛干嘛去!”
管家黑着脸训斥一声,随后回宅子给苏娴打电话报告。
春节期间,私人医院相比其他公立医院清闲,人影寥寥,而沈宏做戏做全套,每天安排各项不必要的检查,再通过营销号透露给外界。
“要我说,不如一了百了,乌勒山检索不到的方位多的是,”趁沈嘉远不在,苏娴神色显露出阴狠,“真出了意外,消息传回海市需要一定时间,足够我们清理痕迹。”
“况且,沈知礼的名声一落千丈,网友顶多会拍手叫好,谁会怀疑我们。”
有前车之鉴,沈宏的心思摇摆不定。
见状,苏娴不满,“怎么?演慈父上瘾,舍不得害你三番两次住院的好儿子了?”
“上次的事已经引起沈知礼警觉,万一不成功,岂不是把证据亲手交给他?”
苏娴张口欲要争辩,搁置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起。
老宅的座机号码早熟记于心,她皱着眉接通。
管家小心翼翼的声音传出,“御景园的沈总……差人送来了……”
花圈两个字迟迟说不出口。
苏娴听他磕磕绊绊的不耐烦,“送什么?!”
“祭祀用品,”管家支支吾吾,“还雇佣保镖全天看守,夫人,这……”
苏娴眼前一黑,“你们干什么吃的?他们来的时候不知道拦着点!”
“没拦住,那保镖一看就是练家子。”
“在我回去前不要让我看到!否则你们等着被炒鱿鱼!工资一分别想拿。”
苏娴愤怒狰狞的模样像疯婆子似的,沈宏看的烦躁,猛地坐起身,“吵什么!”
苏娴挂断电话,“你的好儿子给你送了花圈!”
“花圈?”
沈宏脸色霎时铁青。
爆发出的力气几乎将扶手掰断。
“他怎么敢!”
苏娴,“现在还觉得不舍得吗?”
沈宏满脑子叫嚣着恨不得沈知礼去死。
“果然是那女人的孩子,一样惹人厌恶。”
苏娴这辈子最痛恨的便是沈知礼的母亲。
沈宏为金钱地位抛弃她,沈嘉远顶了十多年私生子名头,就算现在她在人前占尽风光,也忘不掉这么多年遭受的非议和嘲笑。
当年她勾引沈宏婚内出轨,挺着肚子登门示威看到了沈知礼的母亲。
书香世家出身,浑身骄傲,衬得她像跳梁小丑。
她一辈子都记得。
沈宏神情变幻莫测,想借网友悠悠之口再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