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身上不断散发出刺鼻的香水味,沈宏眉头皱的死紧,只觉周遭空气都是污浊的。
谁都知道沈宏手里一点实权都没有,被亲生儿子几乎逼到末路,占着沈家老宅支撑颜面。
赴宴的沈家旁支目光暗藏讥讽,扫过两人时却笑的礼貌得体。
夜已深,收到邀请的沈家人已经陆续就座,苏娴望着停了一排豪车的宽阔马路,不悦道,“你的好弟弟一家什么意思?老爷子生前规定的家宴也不来,看不起我们?”
前几年沈进专程回国过春节祭奠老爷子,没道理今年突然发难。
沈宏面上不大好看,“再等等。”
“依我看,指定是沈知礼搞的鬼,跟小明星不清不楚就算了,眼里也没你这位亲生父亲。”
“亏得你惦记他养老,嗤。”
苏娴抚摸头上花重金定制的金钗,极力想做出风情万种的感觉,因松弛的皮肤格外和皱纹显得做作又油腻。
两辆车一前一后正对宅门停靠。
谭茵穿着身素雅的旗袍,昂贵的披肩随意搭在臂弯,举手投足的优雅是苏娴比不过的。
外界鲜少有人知道沈宏追求过谭茵,结果人转头嫁给了沈进,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因此沈宏对沈进也是嫉妒厌恶的。
谭茵余光瞥见苏娴难看的脸色,忽而一笑,“苏女士今晚可真是金光闪闪。”
称呼苏娴一声女士已经给足脸面,她素来厌恶插足别人家庭的渣男渣女,放在苏娴刚赖进沈家那两年,她可在老爷子遗像前指着鼻子骂的。
沈进冷淡的点点头,一眼都不愿多看糟心的大哥。
“什么态度!”沈宏不好冲沈进发火,矛头指向跟在后面笑嘻嘻聊天的沈芊和谭佑。
“小小年纪,见到长辈连招呼都不会打。”
谭佑扁扁嘴,大眼睛顿时蓄了泪珠,可怜巴巴,“爸爸,他好凶。”
沈进沉下脸,“人品德行,你哪点够得上长辈的层次,别说不跟你打招呼,就是当面骂你我也不会多说一句。”
沈宏怒气上头,一肚子训斥的话还没出口,旁边飘来沁凉的嗓音。
“这么大火气?看来两位近日不太顺心。”
风轻云淡,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的语气,瞬间点燃沈宏的怒火。
他死死盯着台阶下方颀长挺拔的身影。
沈知礼!
若非这个不孝子,他早该手握沈氏的继承权身居高位,何必流连在声色场所,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现在,连旁系那群废物都敢欺负到他头上。
沈知礼猜测他下一步会借题发挥挑棠衾的麻烦,似笑非笑的扫了眼躲在院内的沈嘉远,语气薄凉,“想好再开口。”
苏娴小三上位逼宫间接害死他母亲,沈宏和沈顺密谋车祸,所有证据已经被他牢牢握在手里,随时可以提交警方,送他们一份铁窗泪。
“知礼,这位棠小姐终究没名没分,参与家宴不合适吧。”
犹记得棠衾对她的无视,苏娴迫不及待彰显存在感。
“喂,”沈芊忍不住出声,“没名没分的是你吧?你有结婚证吗?爷爷承认吗?”
“还有,爷爷把宅子留给了我哥,你自己蹭吃蹭住就算了,还带着野种,谁给你的勇气问的?”
苏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珠迸发出惊人的恨意,“沈芊!”
沈知礼没耐性听沈宏苏娴唱戏,抚过棠衾手上的戒指,淡淡道,“我是沈家家主。”
“我认定的妻子,何须你来置喙?”
老爷子钦点继承人,手握沈氏集团决策权,他不高兴,沈宏沈顺两兄弟连坐吃山空的权利都没有。
院内霎时静的可怕。
后园传来高谈阔论的声音,与这处仿佛自成两个空间。
沈宏毫不怀疑沈知礼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