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愣了愣，把门打开。

“汐汐，还不睡么？”黎灰反常的态度让小团子一时有些怔愣。

“醒了，吵到你了吗？”小团子有些懊悔，自己该更小心一点，应该会被讨厌吧。

黎灰看了看小团子，有些落寞的神色，难得的言行一致了一回，“你笑起来更好看。”

小团子闻言，扬起了一抹巨大的笑脸，那笑容是极其感染人的，黎灰的眼底也被照出了一丝暖色。

“怎么不说话？听他们说你该是很会说的。”

小团子犹豫了许久，他话少的时候庞尊嫌他无聊，他话多的时候水王子不喜欢他，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黎灰没有逼他，对一个刚认识的人，敞开心扉才是最可疑的吧？

“睡吧，不要怕，我就在旁边的房间，你要是有什么事，敲敲墙壁，我就能听得到。

明天不用早起，你可以睡很久。”

听着这么暖心的话，小团子似乎有所触动，这好像是除了大狐狸美人第一个主动对他好的人。

小团子咬着嘴唇，其实他想要人陪睡，但好像不太适合说，犹豫了半晌，他才说了一句“谢谢。”

小团子微低着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他的一部分眼睛，蓝白色的面具在微暗的室内范着诡异的蛊色。

他的唇瓣因为刚刚一直被咬着，所以有些红肿，此时正肉嘟嘟的，在白皙的皮肤下衬得更加红嫩。

黎灰对小团子的容貌有了一个评价：招人凌虐。

他抬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眼中的玩味被低着头的小团子完美错过，“不客气，照顾小朋友是应该的。”

小团子眨了眨眼，他已经94岁了，还是小孩子吗？

哦，对，他面对的是一只老妖怪……嗯，不对，是老仙人，已经活了数不清的岁月了。

黎灰抬手拍了拍小团子的肩膀，像慈爱的长辈一样，“回去吧，有事叫我。”

小团子有些受宠若惊，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轻轻合上了房门。

黎灰的神色瞬间阴冷，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刚才碰过小团子的手，然后将那条深蓝色的手帕随意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