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老奴也就不再隐瞒，他们四人当初都是跟在明将军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了，雪儿跟秋儿差不多大，秋儿被派到宫中，雪儿因着是明将军房里的丫头，在明家鼎盛的那几年也没少往宫中给明贵妃送东西。”

“可是忽然有一日，明将军竟是让那冷锋将雪儿活活打死，连带着雪儿当时的未成家的夫婿石头，以及同屋住着的晴天以及雨儿全部仗杀，只因为……因为雪儿不想伺候明丞相。”

“明丞相？”白锦诧然的看着婂秋娘， “那明丞相都可以当雪儿的爷爷了吧？怎么会？”

“老奴也十分不解，那雪儿的婚事都是明丞相亲自指婚的，怎么可能会让雪儿通房呢？”婂秋娘叹了口气，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是……京兆府的姚大人看重了雪儿，想要强求，雪儿不从，这才酿成如此大祸啊。”

白锦忽的想起来，当初刺杀白墨的那个人就是被送到了京兆府尹，这才没了命。

当时她还以为是明家动的手，现在看来，并非那么简单。

姚述，藏得还真够深的。

就连君浩然要叛变这件事情竟然都能将他从地下带出来。

白锦稍稍回过神来， “可是，即使雪儿不从，又为何要一连杀了这么多人？”

婂秋娘摇头说道： “不清楚，听说是雪儿当晚回去跟他们哭诉，可能是丞相大人为了不让这件事情传出去，就赶尽杀绝。”

说到这，婂秋娘不禁打了个冷颤。

白锦拍了拍婂秋娘的肩膀，“ 大娘莫怕，只要我还在，你们就能在这白府养老送终。”

婂秋娘含泪点着头， “多谢郡主，多谢郡主。”

告别婂秋娘，白锦便乔装打扮一番，去了约定好的湖边。

湖边停了很多船只，今日寒气大，湖上便少了很多游湖的人。

白锦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君衍的身影，便想先找个船坐进去，等着君衍过来。

这时，一个船家吆喝了声，白锦顺着他的声音望过去，竟是看到他的腰间挂着一直兔子木偶。

白锦眼前一亮，忙走过去。

果然，不曾点灯的船里，坐着一个静静品茶的人。

他一身黑衣，与湖面处透过来的黑融为一体，乍一看，倒是不叫人察觉。

“来了。”君衍在黑暗中，给白锦倒了杯热茶， “这湖上凉，喝杯茶暖暖身子。”

白锦接过， “何时还在弄了条自己的船？”

“一直都是这个，只是你不曾注意罢了。”

这话说的，倒是带着几分委屈。

白锦挑眉，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白琰是我。”

君衍险些咬了舌头， “不曾，郡主，正事要紧，其余闲话我们闲余时分在慢慢聊，如何？”

白锦眼前迷着浓浓茶雾，一声吆喝，船夫将船开走。

湖面迎着红灯，桥上不时又行人路过，伴着几声嬉笑，倒也静谧。

“宫中可有消息？”白锦问道。

“百灵的遗物中有一封手书，承认了自己豢养白虎的事情，说是为了给君浩然报仇，而那宅子，也是君浩然之前送她的，用她的话来说，是定情信物，她在信中，一直以南王妃自居，父皇震怒，已经命人鞭尸，丢进了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