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是守门员——挂着原因外套的木柜。
它比沙发高两倍,重两倍,但我不想退缩因为我很生气。
我费劲的推它,用肩膀撞它,甚至违反规则,用脚踢它。
现在的我一定像住在公主(那只狗狗)边上的那户人家的大儿子。每次遛狗,我都会看到壮硕的男孩呲着牙向我举起拳头比划。
我见过他殴打自己的弟弟,就如我此刻这般,发狠的拳打脚踢。
我也发狠的拳打脚踢,和原因的外套扭打在一起,我用力抓住它的袖子伸脚蹬她的衣领。
接着松开手,迅捷的跨坐在大衣之上,我抓起桌上的勺子捅大衣上的口袋。
我想象着这个大衣现在是活的,它用过长的衣袖再次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大喊,“我不怕你,我一点都不害怕你。我会逃出去,你听懂了吗,有一天我肯定会逃出去。”
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一圈,我蹬开了大衣,抱着枕头全力撞上木柜。没想到木柜被撞上的那一刻,真的倒下了,连带着,它还砸碎了窗。
清脆的响声和从破口处刮进来的凉风,让我愣住了。
第一反应,我觉得我下场铁定很惨,原因会骂我,会惩罚我,说不动会用变态的方式让我重来。
可凉风习习太舒服了,阳光又明媚的正好,仿佛再对我说,原理快来啊,自由等着你。
徒手掰掉了粘连着窗框的玻璃,我猫着腰从窗户里往下跳。拖车公园的石子有些尖利划伤了我的膝盖和手掌,可我一点都不疼。
我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明明这里还是拖车公园,那颗埋着胡萝卜发色少年的大树,就在我眼前。
或许此时我应该迈开双腿跑起来。一鼓作气的跑出拖车公园,跑出这条街,前往离开这座城市的车站。
上车前检票员说不定会问我,姑娘你要去哪?
我会说纽约,因为电台音乐频道里的流浪歌手艾伦就是在纽约找到了唱片公司,摇身一变成为了着名歌手。
再或者,我可以说去芝加哥,班里的男生们总爱提起芝加哥的警匪风云。我也想去看看,看看正义如何战争邪恶。
“那姑娘你是自己一个人吗?”
我想说是,可脚下的影子,背后的阴影里,会有一个声音,说,不是。
而那个声音,一定会是原因。
我逃不掉的,无论我逃往哪里,原因都能找到我。她说过,我和她的宿命是绑在一起的,就像两条纠缠成一根毛线的羊绒。
“原理。”
是我幻听了吗?我怎么会听到六翼天使的声音。
“原理!”
声音太清晰,于是我转头,看到了沐浴在阳光里的男孩。
他坐在围墙上。天知道他是怎么爬上去的,他的两条腿悬在半空晃呀晃,光影落在地上,我现在能确定他是真的了。
“你怎么在这里?”
“因为我想见你。”
他说出了,了不得的话。
可是为什么呀,难道他是电台里那个处心积虑也要邂逅爱人的伍迪?
我走上前,仰着头看他。
假如我见过宛如圣母的安娜贝尔李,那我一定要对他说,放轻松,你远比安娜贝尔李,还要漂亮,璀璨,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