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厉没有否认。

凉薄的眉眼头一次点缀上笑意。

气氛又一次陷入了僵直。

许久后，轩辕厉叹了口气。

“我早就知道，整个世界都围绕着我转，不管我做出多么出格的行为，都不会有事。”

“很久很久以前，我试过将世界毁灭，可是啊……眨眼间世界又重启了，我也不止一次终结自己的生命，换来的，却是再一次保存记忆重生。”

“我试图改变不幸的童年，无论我怎样努力，事件发展还是一样的走向，可笑吧……明明我才是世界的主宰，可却像是只困兽被圈养在牢笼中，走不出去。”

他没有用‘朕‘来自称，语气也平铺直叙，平静无波。

仿佛讲述的根本不是他自己悲惨的故事。

轩辕厉忘记自己究竟经历了多少次的痛苦。

渐渐的，心也就麻木了。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和乔月月讲这些。

或许是今夜的风太温柔，或许身处这虚伪的世界众人皆醉我独醒中孤独太久了，内心深处，也是想寻找到一人可以述说的吧？

乔月月无疑是一个非常合格的倾听者。

她和别人不一样。

她很聪明，仅两次照面就通过细节发现他的觉醒。

她又和那些绞尽脑汁想让他爱上的女人不同。

她从一开始就表现出对侍寝的不愿。

想到这儿，轩辕厉忽然好奇起来。

“从我坐上皇位开始，就有无数女人出现，她们绞尽脑汁都想要当上皇后，其中有一个女人很怕死，我威胁她说出了一些事，虽然不全面，却也对你们这些所谓的攻略者有所了解。”

轩辕厉调整了下坐姿，骨指分明的左手撑着下巴，狭长的凤眼打量着她：“不是要让我爱上吗？你这样……怎么完成任务？嗯？”

既然都说开了。

乔月月索性也不装。

直接摊牌：“看不出来吗？我的打算不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吗？”

轩辕厉指腹摩挲着脖子上的肌肤，心下了然：“你这样是完不成任务的。”

“那怎样才能完成？”

“你求求我？”

乔月月唇一抿。

瞧见她吃瘪的样子，轩辕厉的心情破天荒愉悦了不少，他轻扯嘴角，眼神落在她的脸上。

貌若无盐、粗鄙不堪。

比宫中的莺莺燕燕们差了不知多少倍。

这副相貌坐上皇后之位的话，他会被天下人耻笑吧。

管他……

反正他也不在乎那些人的看法。

“这是你真实的长相？”他记得，那个被逼迫的女人招供，攻略者的模样是能够自主选择的。

如果她本来不想这样的话，那可真是……

“当然不是，这不是怕你见到会爱上我吗？”

轩辕厉：“……”

轩辕厉嘴角抽搐，眸光复杂。

她到底……

哪儿来的自信？

“你叫什么名字？”

“乔月月，月色很美的月。”

“那乔蝶蝶？”

乔月月腼腆一笑：“你不觉得每次叫乔蝶蝶都很像是在叫我爹吗？”

轩辕厉：“……”

哦。

你搁这儿占便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