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童年,连痛嚎都是奢求。
他这一生也太过可怜了。
戚羽锡怜悯心泛滥,上手的时候也放轻了不少。
天禄刚开始不敢看戚羽锡,后面见他满眼都是自己的伤势,才不知不觉深情看着他。
今日的戚羽锡与平日里不同,额间多了一个花钿。
这虽是女子爱美的点缀,可画在戚羽锡的额间,也没有丝毫违和之感。
相反,将他衬托的更加清然脱俗。
尤其是月光洒在他身上的时候,就像是镀了一层普光,让他仿若真正的谪仙。
天禄移不开眼。
也舍不得移开视线。
而随着时间迁移,等戚羽锡上好药,并包扎好,时辰也不早了。
戚羽锡刚准备起身,一条有力的手,便忽然将他揽腰抱起,腾空的不安感,让他不由抓紧对方的手。
“卧槽!”戚羽锡吓得不轻,刚要挣扎,就闻到了熟悉的熏香。
他暗暗咽了口口水,随即回头看向宋凌霄,有些心虚道:“你,你不是出去了吗?怎的也在这里啊?”
宋凌霄的眼神极冷,像极寒之地似的。
冻得戚羽锡瑟瑟发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而宋凌霄生气归生气,可看着戚羽锡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一下便软了下去,心中的火焰,瞬间便消散了不少。
戚羽锡是何脾性,他素来深知。
与其让他乖乖听话,不如多盯着他些。
思及至此,宋凌霄深深叹了口气,将戚羽锡搂紧,纵身一跃,往花会的方向而去。
戚羽锡见自己又去而复返,顿觉心累的撑着下巴发呆。
今日他是跟这花会杠上了?
他们不累,他却累的要死。
尤其是他的肚子,饿的隐隐抽痛了起来。
想不到好不容易比前世有钱了,却落得个胃病的下场。
正胡思乱想间,戚羽锡的肚子,就很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咕噜’一声,十分响亮。
宋凌霄动作一滞,立马停下脚程看向戚羽锡,面露忧色道:“你没吃东西?”
一说起这事,戚羽锡就委屈至极。
他一把搂住宋凌霄的脖颈,哭唧唧道:“嘤嘤嘤,我饿了一天了,都要翘辫子了。”
宋凌霄虽然不知何为翘辫子,但一听他一日都没吃东西,顿时胸腔气焰涌动,一个回身,便将人带去就近酒楼。
宋凌霄豪气挥手,点了一桌山珍海味。
戚羽锡感动的热泪盈眶,含泪吃了三大碗米饭,外加无数荤素菜。
等他终于吃饱,桌上的饭菜已经失了大半。
戚羽锡挺着三个月的‘孕肚’,有气无力道:“我吃饱了,再也吃不下了。”
宋凌霄走过去将人搂在怀里,轻轻帮他揉着肚子,有些无奈道:“你该适可而止,要是积食,难受的也是你自己。”
虽话是这么说,可他满眼都是心痒。
戚羽锡看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眸,伸手抚摸上他的脸颊,笑得没心没肺道:“难受你就喂我药呗,我不怕苦。”
自从喝过修复液后,什么苦,他都是弟弟了。
宋凌霄没有说话,只是忽然捏住他的下巴,将满嘴油光给他擦干净,随即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很轻,犹如蜻蜓点水一般。
良久后,才起身低语道:“我收到消息,岳丈与我的兵马,都已集结在了城门外十里地,可能……很快便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