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锦先是吃了一惊，随即立马反抗道：“你这是作甚？！”

即便在对方眼里没有看到玉望，可他还是不想和对方近距离接触。

毕竟对方可不是一般人。

赫云瑞看出他眼底的警惕，便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淡淡道：“你可知我是谁？我寻你又意欲为何？”

谁？

不是四皇子吗？

他……

究竟是何意？

庶锦一愣，下意识透过烛火，深深打量对方。

赫云瑞和他娘长得很像，像到赫康宁无法怀疑他身份的地步。

但细腻如斯的庶锦，还是从他的眼睛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戚毅然。

他的主人！

这个想法一出，庶锦忽然瞪大了双眸，一脸不敢置信道：“你是戚……”

话刚一出口，他忽然醒悟，赶紧闭嘴。

这可是惊天秘密，一旦摆明，那他的命运可就难说了。

赫云瑞见他比自己想象中聪慧，倒也有些欣赏，随即便将人松开推到一旁，云淡风轻道：“我父皇已经猜到你是替代品了。”

这件事庶锦早就知道，倒也不意外。

只是……

赫云瑞作为皇子，为何来与他说这些？

庶锦向来谨慎，即便心中已经有了无数个问题，已然保持镇定道：“那不知四皇子何时将我送走？又送去哪里？”

赫云瑞抬头看了眼寂静的窗外，低声呢喃道：“戚府。”

他要庶锦做戚家子嗣的替死鬼。

而戚家，也将不复存在。

那是他此生的污垢，既然要坐上皇位，那便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的身份。

知道的人，都得死。

当然，除了……

戚羽锡和戚毅然。

赫云瑞看向庶锦的眼神逐渐变冷。

庶锦被戚毅然培养多年，又怎会不知对方的心思？

但不管他拒绝与否，都是死路。

与其挣扎，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只可惜……

他再也看不到戚羽锡承诺他的未来了。

他曾几何时，也无比憧憬过。

想到过往的幻想，庶锦嘴角便不由勾起一抹弧度，显得凄凉无比。

赫云瑞看在眼里，脑海里忽然浮现，他第一次见戚羽锡的场景。

他那会儿被赫玉宸欺负，受了不少委屈，却不敢告诉他爹，只能自己偷偷躲在暗处，像只受伤的小兽似的，独自舔伤。

那个时候赫云瑞便知道，戚羽锡是他弟弟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时刻牵动着他，让他有想冲过去相认的冲动。

可理智却告诉他，他什么都不能做。

那时候戚羽锡的表情，似乎就庶锦这样。

赫云瑞的手不由抖了抖，下意识便想伸过去摸他的头，却在半路清醒过来，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