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香，听老人说吃饭时在米饭上立筷子是敬鬼神，这样应该也可以。

青绿从窗口看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吓得头发都要竖起来。

“夫人？”青绿的声音有点发抖。

安雨然语气平淡：“没事，安静点。”

……

一连几天不碰面，小公子整颗心都是安雨然的影子。

认真做糖塑的样子，跟他一起逼叨话本离谱的样子，安静睡着的样子，努力吃饭然后捧着肚子扶墙走的样子……

一颦一笑，在小公子脑海里来回循环。

“唉！”

坐在门槛上发呆的小公子重重叹了口气。

站在院子门口候着的张嬷嬷也跟着叹气。

小夫人这事是真的难办，小公子想过去看她，又怕害了她，想写信过去，下人又不识字，夫人也看不见。

虽然她们当下人的也能传话，可毕竟是经过了中间人传话，有些夫妻之间的话也不好说，每天来回就是说些吃吃喝喝身体怎么样的话，当真是苦啊！

明明才成亲不到半年，明明两个人就隔那么几道墙，小公子却只能远远地偷看。

小公子唉声叹气了一会儿，进屋画他娘子，睹物思人去了。

……

主院这边，安雨然看不见东西，只是听到安大小姐吸气时满足的喟叹。

安雨然听着，想起一个特别重要的事：“你这样不去投胎真的没事吗？”

安大小姐从吸食供奉之中抽空回答：“啊？投胎？我都没想过这个事儿，也不知道怎么投，还是顺其自然吧。”

“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毕竟用着人家的身体，人家心胸又那么宽广，安雨然有点歉疚。

安大小姐惊喜：“真的？那你要是方便，给我烧件些物件，比如房子衣服什么的。别人都有就我没有，天天露宿街头，也没个家，感觉挺不是滋味。”

安雨然道：“好，还有什么吗？”

“初一十五逢年过节我想吃点好的。”

“成，还有呢？”

魂体状态的安大小姐挠挠头，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了。

“没了，反正也不常在，我还要周游天下呢！”

安雨然忽然很羡慕她。

安大小姐虽然前十几年过得不咋样，但是死……呃，准确地说是离魂后，日子是真滋润。

不用被肉身桎梏，不用为生计烦忧，还有她这个大冤种给她供奉，简直是她梦寐以求的摆烂人生！

安大小姐吸完了，捧着肚子坐在安雨然身边，这时候才发觉安雨然的双眼好像有点问题。

“你的眼睛怎么了？”

“瞎了。”

“喝！”安大小姐吓了一大跳，“这小公子克人这么厉害？”

这才成亲半年，人就瞎了，这要再继续下去，岂不得不出两年，人就没了？

安雨然苦笑：“倒也不全是他的原因。”

安大小姐一脸惊恐地小声逼逼：“那还能有别的？他从小就克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说完，有些愧疚地看向安雨然：“那个，对不起啊，要不是我离魂，你就没法进这个身子，也就不用代我受苦了。”

安雨然摇头：“也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也许，我们就是某些人棋盘上的棋子，来路前途，都不是我们自己能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