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组哪里好意思直接跟酒肉朋友说自己前后又是打听,又是谋划,又是蹲点,就为了看一眼糖塑,结果人家盖起来不让看?
要真说出去了,人家不得笑掉大牙?
到时候笑话可就是他们哥几个了。
于是三人默契十足拉着酒肉朋友就是一顿胡侃。
“你是不知道啊,小夫人捏的糖塑,那叫一个、一个……那个词怎么说来着?惊什么人的那个!”
一号绞尽脑汁,有点词不达意,只好转头去看三号。
三号:“惊、惊、惊……惊为天人!”
“对对对!就是这个!我人生第一次看见这么牛的糖塑,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捏得出来的。”
二号不堪落后:“是呀,看见那糖塑的时候,我们都迈不动腿!完全没想到小夫人能捏出那样的糖塑。”
酒肉朋友听到这里,真信了他们看到了,有点羡慕地问:“真这么好看?”
三人哪里知道好不好看,面面相觑一下。
一号一把揽过酒肉朋友,打哈哈:“反正我觉得挺好,不过呢,我觉得好的东西,别人不一定觉得好是不?就像这酒,有人喜欢烧刀子,有人喜欢女儿红,至于那个更好,难说,难说。”
二号和三号偷偷给他竖大拇指!
太机灵了!
安雨然的糖塑,经过小侄子宣传一回,再经过三人组胡说八道一回,还没到中午,大街小巷三教九流就都知道安雨然捏了个了不得的糖塑。
这消息,流入喜欢安雨然的人的耳中,自然是为她高兴,比如沈丹亦和白云音。
但流入不喜欢安雨然的人的耳中,这便是可以做文章的把柄。
这不喜欢安雨然的人,沈夫人是其中一个。
余兰,亦是其中一个。
两人,一个恨国公夫人,一个恨安雨然。
加之余兰惯会装模做样,又能伏小做低,未达目的时,那张嘴更是涂了蜂蜜一般地甜。
这一来二去的,在余兰的有心安排之下,这两人就搅到了一起。
“唉,我这个表弟妹,我真是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余兰捧着茶杯,眉头微蹙,仿佛心中有着说不尽的忧愁。
沈夫人听着台上伶人咿呀,闻言转了一下头。
“怎么了这是?”
余兰又叹一声。
“伯母怕是不知道,这几日大街小巷都在流传我那表弟妹,捏出了比温大师还好的糖人。伯母想想,哪有徒弟的技艺能比师父精湛的?我是怕我那弟妹眼高手低,急于成名,才这般放出话来,踩自己师父一脚。”
“此等行径,与欺师灭祖何异?我原本还挺喜欢她的,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
沈丹亦没想到自己陪祖母过来听个戏,竟还能听到有人这么诋毁安雨然,这个人还是小公子的表姐,气得就要出言维护安雨然。
还没开口就被沈老夫人抓着手死死压着。
沈丹亦看向祖母:“奶奶?”
沈老夫人慈祥地在自己嘴边竖起一根手指,微笑着轻轻摇了下头。
沈丹亦便只能憋着,心里面却已经全无听戏的乐趣,双眼死死盯着前面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