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然有点害羞:“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不夸张不夸张,关于你的传言,隔三岔五就能听到呢。”
安雨然:“……”
这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
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沉默下来。
兰凝织还想说些什么,门口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安雨然和兰凝织对视一眼,赶忙低头。
门口进来三个人,胡子拉渣的壮汉,都佩着刀。
安雨然偷偷瞄一眼,没敢多看。
“这货是死了吗?”
领头的踢了一脚趴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锦衣男子,语气十分不耐烦。
站在左边的小喽啰上前查看一番,道:“头儿,这还没醒嘞。”
“啧!”领头的撸了一把脑袋,“就这个了,带走!”
两个小喽啰立马上前架起锦衣男子,将人给拖走了。
一边拖着还一边抱怨:“娘的,就这成色,早知道直接卖了,费劲巴拉带过来,就这点迷药能晕成这样。”
“这不正好吗?他越弱,越能试出药效好不好。”
“说的也是……”
随着门被关上,两人交谈的声音也一并被隔绝。
安雨然不安地看向兰凝织。
“他们……是在说试药?”
安雨然小声跟兰凝织确认。
试药,这是非法的吧?
人体实验?
兰凝织点点头:“是啊。不过你不用担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只要我们听话,活到援兵过来就成。”
安雨然疑惑:“你怎么这么确定?”
兰凝织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往地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
“因为我们都是天选之人啊,肯定不会有事的。”
安雨然:“……”
天选之人?
选来受难的?
那她还是不要当这个天选之人了。
锦衣男子被架出去之后,房间内被调戏过的少男少女们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压抑的哭声也逐渐恢复平静。
大约是都不熟悉的原因。
各个年轻男女各自抱着双膝坐着发呆。
没有安雨然想象中的那种无脑愤怒冲动小年轻去踢门。
安雨然悄悄放了点心。
没人闹事就好。
这种时候没有计划的闹事,都是在催命!
碗口大的通风口进来的光线不多,屋里的照明全靠墙面上的一根蜡烛。
细小的蜡烛燃尽,屋内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只有门板底下的细缝透出一线亮光,让安雨然的神经不至于太过紧绷。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安雨然努力瞪着双眼,仍然无法看清周边的环境,着令她无端想起之前失明的日子。
闭上眼做了许久的深呼吸,安雨然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没事的没事的,就当是眼睛还没好就可以了。”
安雨然心里一遍一遍安慰自己。
兰凝织躺在稻草上,听着身边的深呼吸声,一骨碌爬起来,小声询问:“你怕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