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北顾哥没有在白娥湖礼成，算什么族长夫人。”

慕曦小声地嘀咕，却还是被阴苍苍听到，阴苍苍也不知怎么，听到关于这方面的话就要大发雷霆，瞪着慕曦，大声吼道。

“从小到大，涯角族没人不知道你是少夫人，如今他阴北顾继位，你这族长夫人还怕别人说什么吗！”

看着阴苍苍这态度，慕曦心里也是有气，曾经她觉得少夫人这荣誉让她骄傲，就算别人背着说什么，她也毫不在意。

但自从知道了，北顾哥并不喜欢她，这个称呼就变成了枷锁，有时她也在想，或许什么夫人之类的称呼，本就是一种枷锁，只是现在似乎栓得更紧了，让人喘不上气来。

“母亲，为何不让我问清楚，你明知道此事有蹊跷！还有北顾哥当日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要娶我，那日他决绝地离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根本不喜欢我，也没有打算要娶我！”

慕曦一股脑将积累的怨气，全部说了出来。

“这件事是母亲的疏忽，你不用在意，等族长回来，自会还你一个完整的仪式。”

阴苍苍冷静下来，试图安抚受到刺激，眼眶微红的慕曦。

“母亲，对您来说，我究竟是什么？”

小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不上几位兄长，打消了争夺族长之位的念头，而母亲经常对自己说，将来她是要做这涯角族的族长夫人的，同样是这里的领袖。

一直以来，看着母亲，父亲，舅舅们为涯角族民众的生存费心费力，她一面想要获得她们的关注，一面也将所有感情倾注到这片土地上，她也想为涯角族出一份力。

成为涯角族的领袖是慕曦的梦想，而要达到这梦想的唯一途径便是阴北顾，也慢慢将目光转移到了阴北顾身上。

但是那天见到李京华后，慕曦的心产生了强烈的动摇，她好像不知道她对北顾哥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了，因为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与李京华对北顾哥的情感并不是同一种。

或许她最在乎的，只是她，而族长夫人只是一个获取母亲关注的媒介，对她并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因为即使不成为族长夫人，她依旧可以为族人奉献。

慕曦不想再想这些，也不想继续面对这个场景，看了一眼阴苍苍，赶快跑开了。

“慕曦！”

阴恻尘想也没想，挣开阴关关的手，追了上去。

阴苍苍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这里还有那么多族人，她不可以像慕曦一样失态。

“行了，去打听消息，如果真的见到了族长，便赶快通报。”

阴关关看着越来越多的族人聚了过来，派发了任务，将人都打发去打探消息了。

“姐姐别担心，有恻尘跟着，不会有事的。”

“曦儿是族长夫人，你还是劝恻尘早点收心吧！”

阴苍苍一点也不领情，撇下阴关关走了进去，阴关关不以为意，显然已经习惯了她这脾气，跟着也走了进去。

慕曦跑到了山顶，还好在村民家，大家都换上了常服，并不是之前那一套礼服，不然肯定会摔倒。

阴恻尘怕她摔倒，几次想要伸手，却又默默地收回了手，一路跟着她走了上来。

慕曦也跑累了，她知道阴恻尘一直跟在她身后，在山顶上坐了下来，眼泪早就跑来没有了，现在只觉得眼睛干干的。

“你是跑来看我笑话的吗？”

慕曦埋怨一边站着的人，幽怨地看了一眼。

“慕曦，你知道，我不是。”

“我知道什么，知道你喜欢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想去争族长之位？还是知道原来你这么在乎我？”

阴恻尘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也许慕曦把他想说的都说了，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阴恻尘，要是我早点知道，你要是早点对我说喜欢，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涯角族想来直来直去，阴恻尘没说，慕曦也没有想过，两人的关系自然不可能再近一步，直到那天慕曦才完全明白阴恻尘对自己的感情。

慕曦看到阴恻尘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李京华想起北顾哥一样，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不懂什么是喜欢。

“现在也不晚！”

阴恻尘跪了下来，拉住慕曦的手，那炙热的眼神，让慕曦不敢去看，默默地抽出自己的手。

“我是知道了！可我对你也只是从前的感情，你不能强迫我想你喜欢我这般喜欢你。”

“你对阴北顾不也是吗？他同样也不愿娶你，如果你就这样跟了他，你觉得你会快乐吗？”

“我……”

慕曦现在思绪更乱了，转过头看到山下一群人，搬着东西朝白娥湖的方向走。

这里还是离得有些远，慕曦有些看不清楚，阴恻尘注意到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

终于等到一个拿大旗的人，两人都清楚地看到了上面涯角族的标识。

“无论快乐与否，你知道我一直想要的是什么。只要能让母亲放心，保护好族人们，我什么都愿意做！”

慕曦说着整理好了微乱的衣摆，朝山下走去，阴恻尘也只能跟在后面，自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