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丽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对付眼前的人了，也不再说话，动作与刚才的雨百灵如出一辙，团着身子瑟缩在角落。

与宫女们各色的眼神对上，吴明丽算是彻底感受到了雨百灵刚才的绝望，沉默地低下了头。

眼泪在此刻也不争气地留了下来。

“将人带走吧！”

李京华用自己的手帕擦了擦匕首上沾染的污秽，开始遣散众人了。

丽妃身边的宫女，拿着她的披风，盖在她身上，丽妃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

李京华的视线移到了荣益宫的那几人身上，她们正想跟着丽妃的人一起溜出去。

“你们想去哪儿？”

“殿下恕罪，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娘娘。”

几人立马跪下来磕头认错，可李京华又怎么会放过她们。

“拉去永房，永远也不要放出来！”

“不要啊！殿下恕罪，娘娘！娘娘！救救我啊！”

宫女们大喊，却也于事无补，人全都被拖下去，房中也没有其他人了。

李京华拿起刚才宫女端过来的各种外伤药，将匕首与擦匕首的帕子也放在了盘子上，慢慢走了进去。

“百灵……”

“殿下！”

雨百灵一直看着李京华，显然已经恢复了理智。

“手给我。”

李京华将托盘放在一边，拿着床上药接过雨百灵的手，上面全是别人弄的青紫痕迹。

手上之前被玻璃划伤的伤口也还没好，看着十分可怖。

李京华咽了咽口水，这些伤痕触目惊心，眼中满是心疼。

“忍着些。”

李京华将药膏抹在手上，轻轻地在她手臂上推开。

雨百灵就这样看着她，只是顺从地伸手，没有其他动作。

只是李京华要掀开被子时，她却死死抓住不肯松开。

李京华不敢强求。

“百灵可是觉得我今日所做不妥？”

“委屈殿下了。”

雨百灵知道，殿下是绝不愿意伤害那些女子的，全都是为了她。

“怎么能是委屈，她们做出那样的事，我却下不了手，我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两耳光。”

李京华掐着自己的手，恨自己的无作为。

“她们罪不至死，而且要不是殿下，我今日都不知是死是活了。”

雨百灵握住她的手，解开了她掐着自己的指头，出声安慰。

“那你为何……”

“殿下不能看。”

雨百灵摇摇头，苦笑着。

“为何……”

李京华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却被雨百灵用神情拒绝了。

“那后背，后背总行了吧！”

李京华这回没有退让，解开披风，却发现自己的手是太冷了，赶快去炉火边烤了烤，这才将药膏在雨百灵背上推开。

就这样，李京华在床边坐了许久，看着雨百灵睡去，却丝毫不敢动她。

外面再次传来不小的动静，李京华知道是他来了，赶快出去阻拦。

“灵姐姐……”

李朝急匆匆得跑过来，却被李京华推着拦在了门外。

“她……”

“她还不容易睡过去，不要打扰她。我说过让你好好照顾她几天，你就是这样照顾的，现在才来，能干什么？”

“我……”

李朝无话可说，确实是他的错，可也是因为雨百灵自己选的宫殿，离他实在太远了。

他知道时才知道晚了。

“你让我如何相信你能照顾好她，不要让我失望，好自为之吧！李朝。”

李京华知道李朝不会再对雨百灵怎么样，这才带着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