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斜睨他一眼,冷然说道,“玉玺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你告诉我,我亲自去取。”司正清步步紧逼。
“嗬!”皇上轻蔑一笑,“司正清,你还不是皇上,这玉玺只有皇上才能碰,你现在没资格!”
司正清被皇上以一激,情绪反而平稳下来了,闻言他也不恼,反正现在他胜券在握,徒增口舌之快没什么意义,皇上已经轻弩之末,任他怒骂几下又何妨。
“父皇说的是,那儿臣恭请父皇移驾去取传国玉玺。”
“哼!”皇上袖子一甩,绕过司正清,肩膀还用力撞了他一下,大踏步迈出御书房。司正清和卓相紧随其后,快步跟上。他们一走,小太监终于坚持不住,瘫软在地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只求那些大人物满心只有军国大事,别把自己这个小蝼蚁记在心上。这样,他还有苟延残喘的机会。
一行人跟着皇上来到了寝殿内,正当众人要跟着他进入内殿时,皇上转身冷冰冰环视一周,“怎么,朕的内殿也是你们宵小之徒可以进入的?”
对于皇权的臣服与畏惧深埋血液中,纵使此时这个皇上如毡板上鱼肉毫无还手之力,但毕竟是皇上,司正清的手下不敢跟着主子太过冒犯圣上,退缩向后。
司正清斜睨了众人一眼,在面上也不愿失了礼数,他想,反正就算皇上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被他掌控的皇宫。他想要最后一点尊严,那就给他好了。
“父皇多虑了,我们在外恭候父皇。”司正清淡笑躬身后退。
皇上冷哼一声,扭头就走进了内殿,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那声音很响亮,众人只觉得像是有个巴掌扇在了自己脸上,扇得脸火辣辣的疼。逼迫君王退位,这行为和他们自幼所教导的思想大相径庭,可以说是离经叛道,为天下人所不容。
他们没有五皇子和卓相的胸襟,能够视规矩为粪土,因此做不到问心无愧,只感到惴惴不安。
在外站立良久,皇上仍然没有出来。卓相示意了司正清一眼,司正清叩响了房门,“父皇,儿臣进来了?”
里面没有动静,司正清只感到心头一慌,赶紧推开房门,踏进去查看,结果,查找一番,里面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被皇上戏耍了!
“来人!给我搜!把这里的每个东西都给我掰开了搜!这里一定有密道!”司正清没了冷静自持,歇斯底里地朝下属怒吼。
众人慌忙进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通敲敲打打,终于在龙榻之下发现了一个密道。每个人都知道事态严重性,绝不能放皇上走了,否则他们罪行被揭开,那可是灭九族的罪过!
快速走下密道追踪皇上行迹,沿着通道和脚印,他们最后走到了密道尽头,那是皇宫西南脚一间冷殿院落里的枯井。可是,爬出枯井后,翻找冷殿及四周,没有皇上的踪迹。
这就奇怪了,皇上怎么会毫无行踪的消失了呢?
司正清紧张地心口怦怦直跳,夺嫡之事九死一生,怪他仁慈,一时疏忽让皇上跑了,这下麻烦大了。
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让人把大内总管拖过来,平常威风凛凛的大内总管,此时被拖行地污泥沾身,衣衫破烂,狼狈不堪。
“父皇用没用我给他的熏衣香?”
“回殿下,你们兄弟进献的物件,他都没用,他的东西都是经过反复检查,他放了心才敢用的。”
司正清给皇上的熏衣香中含有追踪香,可是皇上不用,他对皇上的行踪就没有办法掌握了。
一盏茶的功夫,就让意气风发的准皇上变成了忧心忡忡、坐立不安的准牢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