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悠然久久不肯开口，墨钺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他表情痛苦极了，凤眸里含着水光。

无比悲痛地，再次开口道：“赵悠然，我自认为，从小到大都待你不薄。”

“小时候，你说你想跟着我，我就去哪里都带着你。”

“后来，你说要自由，让我放你走。”

“你为了凌南山不顾一切，宁可跪死在我面前，也要跟他走。”

“我同意了，我放你走。”

“后来凌南山背叛你，你又跟了我表哥肖泽。”

“我很失望，但我依然是尊重你的选择。”

“后来，也是你求着回到我身边，说你爱我，说你后悔。”

“说你这些年，没让任何人碰过。”

“你知不知道，你说你只愿意让我碰的时候，我他妈有多高兴。”

“你说你的头一次，只想给我的时候，我对你再大的怨气也散了。”

“你说你要冯氏，我给你冯氏，你要请老师，我给你请老师。”

“你说我花心，从你回来后，我再也没有找过别的女人。”

“我把能给你的都给了你，但我求你给我生个孩子，你都不愿意。”

说完这些，他突然自嘲一笑。

眼泪顺着他，俊美的脸颊落下，这是赵悠然第一次见墨钺哭。

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的眼泪。

她的心脏就像被人紧紧，按在破碎的玻璃渣上，反复碾压。

鲜血淋漓，疼到无法呼吸。

她有预感，这一次，墨钺真的死心了。

他缓缓松开，掐着她脖子的手。

满脸受伤道：“赵悠然，你知不知道。”

“当我知道阿娇，是我亲妹妹的时候，我有多高兴。”

“我当时第一时间就想到，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我一直以为，你执意打掉我们的孩子离开我。”

“是因为我不肯娶你，为此我愧疚了好久。”

“可我不知道，你说你爱我，只是为了利用我。”

“帮你跟凌南山得到冯氏，在你眼里，我从头到尾都是个大傻子。”

他深呼吸一口气，仰头把剩下的眼泪倒回眼眶。

最后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讷讷开口：“算了，赵悠然，凌南山说的对。”

“我输了，是我输了。”

“我认输。”

“要说这么多年，我做的对不起你的事情。”

“也只有不顾你的情绪，拿走了你的第一次。

还有，让你怀孕了两次。”

“今天给你们的，就当是还我欠你的。”

“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说完他闭了闭眼睛，转身抬脚走了。

“爷，那他？” 小五指着凌南山问他。

“让他们走。”他丢下冷冷的一句话，很快就从这间烂尾楼消失了。

直到他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赵悠然才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明明她得到了，一直以来最想要的自由。

她终于可以摆脱墨钺，应该高兴不是么？

可为什么，她的心这般的痛。

就像被一支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喉咙，让她根本就呼吸不过来。

眼泪顺着脸颊，一颗颗砸落在地上。

他身上的味道，似乎还尚留在空气中，没有完全散去。

她缓缓阖上眼皮，心如刀割。

曾经，她最想的就是离开他。

可现在，他真的走了，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