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仔细观察着金云丝,总觉得漏掉了什么线索。赵丹从大牢走出,看到王熙“审出什么了吗?”
“没有,她们来来回回说的话就是冤枉啊,不知情啊。”“难道真的是送绣帕的人有问题?”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唯一知情的李小四又死了,死无对证。”
“燕韩国的几个人也是嘴硬,怎么也撬不开。”“毋庸置疑,如果找不到看过城防图那人,天元朝城防依然是有风险的,城门近日严紧,来往行商的商户与百姓人心惶惶。”
苏青云此时坐在凉亭内,与玄月面对面饮茶“奸细一事我也颇有担忧。”玄月拿起糕点吃了一口“不必忧心,皇祖母心中自有乾坤。”
“王熙和赵丹近日多有繁忙,城中守卫突然增多,恐怕已经是打草惊蛇了。”“打草惊蛇不怕,我们可以瓮中捉鳖,说不定还能连带抓几个附带的存在。”
长远侯女近日一直闭门思过,虽经常有情报进出,但她选择耐下性子等待。
今时不同往日,她不再是那个愣头青,什么事都要先下手为强,城防图的事她不能掺和,母亲的想法与她难得一致,所以长远侯装病在家,连朝堂都没有过去。
袁媛眼观鼻鼻观心,这几日乖巧得很。现今查的严,她们袁家纯粹只是肖想天元朝的最高位置,并没有叛国通敌的爱好,但显然也不便暴露,所以袁媛的母亲天天上朝,准时准卯。
御书房内,玄策听着几位近臣的汇报“陛下让我等特别注意的几位臣子,颇有些异常,往日长远侯最是爱上朝,袁太师总是迟到,如今反而调了个,长远侯几日称病闭门不出,袁太师晨起上朝,准时下朝,齐王时不时地进言,非常积极地参与到抓细作一事中,阮凤阮大人作壁上观,一言不发。”
王一傅笑道“这四位的脑子可能有点不好,明眼人一看不就知道她们四个有问题嘛。”
“或者是故弄玄虚,她们几个人的想法,陛下都知道的透彻,只是一直没有动她们。”
严大学士不赞同道“她们应该是担心陛下拿她们开刀,所以一反常态。”
“几位大人,都不必争论,陛下自有定夺。”
玄策轻咳几声,几位叽叽喳喳的,平日上朝怎么不觉得她们吵呢,今日你一言她一语互不相让,跟吵架一般,令人耳朵不舒服。
“继续注意她们四人,其他的由刑部与大理寺去查。”“可,”王一傅还准备进言,被严大学士小动作地拉了一下官服袖子,“谨遵圣命。”
走出御书房,王一傅皱眉,“严晨茹你拉我做什么?”
“我看你是不想要脑袋了,陛下明显已经疲累不堪,你看不出来吗?你看不出来只能代表你眼睛瞎,但是陛下显然已经做出判断,你何必要再去质疑陛下呢?”
“我没有,我只是,”王一傅确实是没有严晨茹会看脸色,所以这个官一直稳定在六品,没有更上一层。
但或许是陛下惜才,又不肯放过王一傅的才华,便攫升了严晨茹的官,让她好好牵制王一傅。
朝堂内的变化,几人不知,但百姓中的童谣却是知道了个一二。
“天朝中断东城开,元月尘霾祸四方,将取离心过兖州,亡国时君不自知。”
“说是童谣反倒不贴切,但这似诗非诗的,可见这个有心人的文学功底不太高。”
“玄月,这是个藏头诗,天元将!”“如果再抓不到奸细,如此祸乱民心的藏头诗传遍边疆,更会乱了军心。燕韩国,楚齐国一直虎视眈眈,各派百万大军压境,如今更是兵行险招来偷城防图。”
最后那个词,赵丹没有说出口,却也点出了关键。氛围一下子沉重,王熙带着朱家的供词来东宫寻玄月,发现赵丹已经先一步到了。
“小王爷,这是朱家的供词,我反复观摩,发现了一丝线索。她们是往返于燕韩国与天元朝的商户,白手起家,曾在燕韩国认识了一个当朝有名的官员,在生意上有许多照拂。”
“这个走向是,朱家祖祖辈辈都在天元朝,她们不敢帮忙贩卖军情。但是如果官员借此机会安插人手在朱家…”
“我们天元朝往返于燕韩国与楚齐国的商户不在少数,如果这一次真的是如此,也就是说天元朝已经被穿成了筛子,渗透进了其他国的奸细,或小厮,或商人,或小贩,或三教九流,或官员!”“一切皆有可能。”
王熙表情有些凝重“这一次想要连根拔起,颇有困难,但是就此挖出一条线应该可行。”“那我们是否应该先去找童谣的源头?”
“调查源头已经不能解决什么问题,现在整个天元已经传遍了童谣,就连今日上朝,陛下也知晓了此事。”
苏青云疑惑道“你们为何不直接禀明圣上,而是来找玄月呢?”
“啊,怪我。”小王爷怪叫一声“祖母把此事交于我来办,为此朝中还有不小的反对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