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栀栀扒拉开兜帽，大口喘息着，“该死，早该料到顾长安不会善罢甘休的！”

乔栀栀自顾自地生着闷气。

一块透着青柏木香气的淡青色绢帕，轻轻地给她擦着脸上的水迹。

乔栀栀一怔。

慕修野抿着薄薄的唇，眉心凝着，深沉的眸光里……是心疼。

男人脸色冷沉，淡青色的绢帕却格外温柔地，一点点帮她擦净鬓边的水渍。

衣服上的水还在滴滴答答的淌落，在脚边聚了一小片，乔栀栀蜷缩着冰凉的脚趾，怪难堪地拉高兜帽，遮住小班长梁。

只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阳光从被风掀起的轿帘外洒进来，时起时落，掠过慕修野深黑的瞳孔，与孤傲紧抿的薄唇。

“准备怎么办，”许久，慕修野轻声问她，“有什么打算，尽管告诉我。”

“我一定会帮你。”

“不知道该怎么办，”乔栀栀卷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瞥开，小声嘀咕，“顾长安身份特殊，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要是真扳倒了顾长安，清乐和守疆怎么办，我自己知道没娘的日子不好过，不能让他们也没娘吧。”

谁也不知道，曾经的乔栀栀，是孤儿院长大的。

在孤儿院吃尽苦头，只能熬夜苦读，靠着捡垃圾和国家补助，好不容易上学出人头地，立刻就投身报效国家。

没有父母的辛酸，她比现在的乔栀栀更懂。

乔栀栀低着脑袋，伸出光裸的脚，一下一下轻轻踢着一块凸出来的木头。

慕修野轻轻呼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