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侯看着他拍腿的动作,一脸的轻蔑,任你以往再风光如何,总会有老骥伏枥的那一天,志在千里又如何,人老了就没用了,也不是每块老姜都辣。
“虞相这么一说,本侯还真就好奇起来了,这是为什么呢?”
虞谦忽然攥紧拳头,怨恨的毒瞬间从眼里溢出来:“那是因为老夫的小七,如今的淇王妃,给虞家的人都下了绝育的毒,唯有老夫没有,可她在老夫的体内埋了针,一旦老夫想留下子嗣,针就会立即要了老夫的命。有这样一个厉害的人在淇王身边,侯爷教教老夫怎么把淇王给毒死。”
毅勇侯有些同情虞谦了:“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会让你虞家招致断子绝孙之祸?不过这还不足以解释,虞相怎会有那种药。”
虞谦幽幽道:“当年还只是个皇子的淇王中毒,解毒的人正是小七的外祖父,依他的能力,尚且不能为淇王完全解毒,所以他一生都在研究解药。他生前的一切成果,如今都在老夫手里握着,老夫有能让淇王毒发的药,有什么好奇怪的?”
“当然,老夫能掌握这些消息,都是令爱透露的线索,老夫费了点功夫,才证实这些都是真的。要不是令爱告知,老夫还不知道自己手里竟然握着能要长孙焘性命的东西。”
“侯爷,你是不是有过这样的疑惑,依令千金的才貌,怎么会拿不下区区一个淇王?这究竟是为什么?那还不是因为她南下时手里握着能要长孙焘性命的利刃,长孙焘害怕了,最后才让令爱落到那样的下场。”
“虞谦!你!”定北侯瞬间如暴怒的狮子,揪着虞谦的衣襟,怒不可遏,“老东西,你怎么能把那么危险的东西给一个孩子?!”
虞谦不慌不忙,轻轻拍了拍定北侯的手:“孩子?侯爷,你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都没底吧?令爱是普通的孩子么?恐怕侯爷心里不止一次想过,若是这个女儿为男儿,定北侯府将会更上几层楼吧?”
定北侯孔武有力,大手钳住老迈的虞谦,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这个风年残烛的老人,就会在自己的手掌里碎成齑粉。
事实上,他轻而易举,就把这个瘦老头提起来,晃来晃去:“虞谦,你最好把目的讲清楚!否则本侯要了你的狗命!就你虞家现在来说,本侯捏死你们,就如同捏死一只只蚂蚁那么简单!”
虞谦剧烈地咳了咳,孱弱的声音响起:“侯爷,老夫说这一大堆,可不是为了把人头送到侯爷面前,任侯爷宰割的。”
定北侯目眦欲裂:“你究竟想做什么?!”
虞谦冷冷道:“想做什么?像老夫这种在阴沟里爬出来的人,怎会看不到阴暗处。侯爷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埋藏着愤恨和不甘,你想为爱女报仇,想宣/泄自己的仇恨和不满,所以你一直蛰伏着,就等着恰当的时机。既然我们目标一致,何不同心协力?”
定北侯终是推开虞谦:“本侯想要淇王夫妇的命,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
虞谦一个踉跄,但他并不生气,整了整衣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定北侯上钩了,当初推白漪初去作死,这个决定还真是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