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没想到那人看陈日天挺客气的,反倒很不客气地回应,“你开车不看路边啊?你…”他刚要骂第二句,却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
日天也盯着他看了许久,随后盯着他的那头中分说道:“你这发型…挺好看啊。”
“哇啊!”那男的大叫一声撒腿就跑,他就是昨晚那个给宇宁下药的中分男,这会儿居然正巧出现在了日天上班的路上。
“别跑!”日天起跑晚了一步,不过看他逃跑的方向上正好有宇宁,便大喊一声:“拦住他!宇宁!”
那中分男眼看就这个身板的小女孩儿,想着稍微一撞一拽就能过去,完全拦不住他,可他低估了日天教她的一些足够防身的技巧,只见宇宁对着他冲了过去,那中分男刚伸出手要抓,却不料刘宇宁仰身抬脚一踹,正中那人的腹部,他疼的一个踉跄,就被身后的陈日天直接撂倒,将他两只手背到身后,用膝盖死死压住了它们,连通着他的脊椎骨,被陈日天的膝盖压的生疼。
“啊啊啊——哥,哥,对不起!是我不长眼!我…我说!你问什么我都招!”他忽然开始准备卖主求荣。
“哦?”日天听他这么说便来了劲,正好这路上没人,陈日天便继续压着他,这会儿宇宁也走过来了,看他的样子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老婆,记不记得昨晚有个中分男要搭讪你啊?”
“啊…好像…是,记不清了。”
“就是这个混蛋,给你下药然后引你去喝,妈的,昨晚我急着带我女人回家给你跑了,这会儿你倒好,自己找上门了是吧?”
“哎呀!哥!我什么都说!药是什么、药哪来的、卖家是谁我都招!求求别抓我!”
“好啊,那你说啊,要是有半点假话,我马上送你去吃牢饭!就按你刚刚说的三样,都说出来。”日天说着,还给了宇宁一个眼神。
“啊,是!那个…那个药不是什么很严重的毒品,只是…只是女眉药而已!货…货源是…我们只叫他‘河西老嵩’。”
“河西?就这附近?”
“啊,对,我刚刚就是…刚拿完一小批货回来…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得太多了些。
“哦?藏哪儿了?”日天凶神恶煞地问着。
“就…就这边…”他头往右边偏了一点,“外衣口袋里…”
日天继续压制着他,让宇宁来摸了出来,果然就是一小个塑封袋,里面满满当当地塞着起码二十多颗小药片,“好啊,你小子,还想祸害多少女人!?”
“哥!错了,真的错了!啊,那个卖货的,就在河西金雁,负一楼的那个‘乐茶坊’,说‘要一杯阿嵩的茶’,店员就会…告诉你‘原料没有了’,你就说‘我要亲自看看’,他就…他就让你进去了…啊,哥,别说是我告诉您的啊,啊——哥,疼,真疼!我…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你就放过我吧!”
日天又抬起头,向宇宁疑惑的歪了个头,宇宁会意的点了点头,日天便露出了笑意,“好啊,再见。”
“啊,谢…”中分男还没说完,便被陈日天对后脑来了一发猛击,直接晕了过去。
“到局里再见吧。”日天把话说完整了。
他不放心宇宁,所以将他拖到车后座之后选择亲自看着这个家伙,让宇宁去驾驶,顺便给老哥打去了电话:“喂?老哥,我可能要下午再来了,也有可能要请个假。”
“你小子,怎么回事啊?上午说要迟一会儿,这会儿又说要请假,是不是你女人又出事了啊?”
“不是,我抓到个传播毒品的,他昨晚还差点害了我老婆。”
“散毒的!?我靠,你快去给他绳之以法,今天你的工作我都能替你做了,绝对不能让这个人跑了。”
“好嘞,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啊。对了,你有没有人手,去河西金雁,顺便让警方备好后援,这人刚刚还招了贩毒的地方。”
“就在河西金雁?”
“啊,负一楼,‘乐茶坊’,大概是个奶茶店吧……”日天简要告诉了老哥那“接头暗号”,老哥也是怕忘记了,一边确认一边拿笔记了下来。
没过二十分钟,那中分男便被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扇醒了过来,“呃啊!嗯?哥…哥?这是哪?”
日天已经打开了车门,一边扯着他的领子一边说:“瞎啊?不会自己看啊?”
中分男已然被这无法抗拒的力量拽到了车外,刺眼的阳光亮的他有点没睁开眼,渐渐习惯后他才看清那几个大字:“建邺区派出所”。
“这…啊!哥!求你放过我!我都招了,你怎么还是…哎呀,哥!”他还在哀求着,可陈日天自然是充耳不闻。
宇宁也下了车,先跑到门卫那里登记了姓名和事务,便在警务人员的配合下“合法”地将他押送了进去。
审讯的时候,日天的证据虽然称不上十分有力,却也很充足了,中分男吃牢饭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审问的警员开始质问他是否有同伙,以及毒品的来源时,他却像嘴巴被拉了拉链一样,什么也不说。
在“观众席”看着的陈日天见此景,请求使用了一下麦克风:“咳咳,警察先生,这个我知道,毒品来源是河西金雁负一楼……”他又一次复述了中分男告诉他的一切。
果然,中分男矢口否认,这令陈日天和警员都感到奇怪,明明从实招来还可能获得减刑,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说呢。
无奈之下,警员要求陈日天出示证据,陈日天便取出了进门前从宇宁那里拿来的手机,播放起了方才在路口逼问他时的录音,原来他那会儿给宇宁使眼色,就是让她录音和确认是否录下来的暗号,这个暗号还得起源于高中那会儿宇宁被来学校的人抓捕时,日天为她解围那会儿忽然就形成的默契。
中分男低下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那酒吧的监控也必然是一调就有,面对这些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不像是为所作所为后悔,倒像是为谁惋惜一般,也不知他有什么内情。
正在这时,一位警员走进了这里,向上级呈上了检验报告:“报告处长,经检验,这袋里是海洛因。”
“什么!”日天没忍住拍案而起,一旁的警员也赶忙准备好了拦他的架势,“你不是说那是女眉药吗!?怎么是海洛因!?要是一会儿我老婆的报告出来有问题,我他妈马上杀了你!”
“陈先生,冷静,请冷静!”两个警员采取最保险的方式,直接按住了陈日天。
“那确实是女眉药,昨晚我给她放的……”中分男辩解道。
“你…你要是…敢骗我,我跟你拼命!”日天大喊着。
这时另一名警员带着从医院回来的刘宇宁,“处长,报告出来了,她没有染上成瘾性毒品,只是确实摄入过某种精神药物,据初步判断,是某种调情剂,能激发女性々行为欲望的药物。摄入时间推断,是昨晚十点左右。”
日天终于冷静了些,警员也缓缓松开了他。他起身舒缓舒缓筋骨,“警察同志,我爱人她…”
“没事,她没有犯法,我们联系了那里的警方调查了监控,您爱人确实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他人陷害,幸好这不具成瘾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金雁那里也已派警力去了,对于缉毒工作,我们绝对以最高效率!”
释然的陈日天大喘一口气,还笑出了声:“原来还是被喝到了啊,怪不得昨晚那么猛,差点没让我今天来得了。”
宇宁对他公然说出这事的行为羞的又一次烧红了脸,警察们按理说不该笑的,可那两个年龄和日天相仿的警察实在没忍住地“噗嗤”笑出声,随后便是日天更加没忍住捧腹大笑,引得他们两人也一边开怀大笑一边又是拍手又是跺脚。宇宁说不出话来,通红着脸哭笑不得,又害羞又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