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姐弟先把帐篷收好,再走到敞开的大门前刷牙。洗漱,收拾完毕,他们才背上各自的背包走出那栋二层小楼。
王家姐弟顺着东拐西拐的小巷走到主街道上,黄毛鱼凯乐身体靠着墙,脸上不安的四处张望。
鱼凯乐一看他俩出来,露出心安的表情,抬脚走过来,“太好了,你们还活着。高弘文也没事,又多赚了一天。”
“你也是。”蒲月延与鱼凯乐在半空中击掌。
“你们可以把多余的行李放在澡堂的柜子里,把钥匙揣在兜里,有需要再去拿。”鱼凯乐看他俩总是背着大包小包,提醒道。
王年年恍然道,“所以那些上锁,没有钥匙的柜子,并不是钥匙真的丢了。”
“对。”鱼凯乐笑着点头,“如果找到钥匙,还能获取那个人死时留下的线索。”他说到后面声音竟有几分忧伤。
王年年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抬脚往人多的食堂走去。
食堂内的气氛很是怪异,辛蓉蓉跟张春桃婆婆中间隔了一个人坐着。
看着那个空缺的位置,王年年很快联想到昨晚死的是方德辉,那个香肠嘴的地缸子。
王年年在昨天的位置坐下,看向长餐桌的另一端,眼睛与刚抬眼的高弘文相遇,他们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就如鱼凯乐说得那样,高弘文是人间高质量的帅哥。
他有着熟男的儒雅与清隽的长相,一头微卷乌黑的中长发梳向后脑勺,显得干净整洁,眉眼细长,鼻梁高挺,红唇细薄。
身上松松垮垮的休闲装打扮,看似不拘一格,却完美衬托出他的身材与气质,看起来既专业又有品味。
她终于明白陶雪对高弘文念念不忘的原因。
蒲月延跟鱼凯乐去倒茶水,但今天的茶水跟咖啡没有煮,透过厨房敞开的门可以看到田菊婆婆埋头干活的模样。
许是感受到他们二人的视线,田菊婆婆慢慢转过身来,抬手擦掉眼眶下方的眼泪,“不好意思,我忘记煮茶跟煮咖啡。”它声音里几分哽咽。
“没关系。”鱼凯乐说着,把蒲月延拉回餐桌旁坐下,小声地说道,“看来昨晚死的是萧明杰跟方德辉。萧明杰是田菊婆婆跟村长萧富贵的儿子。”
隔壁餐桌,穿着发黄汗衫夹着人字拖普通农民长相的萧村长,正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
它的孙女萧惠抬手挥了挥,打散飘过去的白色烟雾。
“那它们一家子感情很好吗?”蒲月延小声地问道。
“好个……”鱼凯乐差点暴口粗,他用力吞了吞口水,“它们一个个都是戏精。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那什么时候开始投票?”坐在对面的王年年问道。
“吃完早餐,集中讨论。必须等讨论完才能投票。”鱼凯乐道。
“如果……我想去看案发现场可以吗?”王年年声音斟酌地问。
鱼凯乐瞬间瞪圆了双眼,抬手打住,“不行!”
“为什么?”王年年跟蒲月延同时出声。
鱼凯乐面露犹豫,支支吾吾地出声,“看完……你们会做噩梦的。太恐怖,太恶心……呕!”
鱼凯乐不敢回想,每次回想起来就会浑身颤抖害怕,跟反胃恶心。
高弘文那低沉的嗓音也响起,“我劝你们最好不要看,否则会做噩梦的。两位小朋友。”
鱼凯乐朝高弘文勾了勾手指头,“过来,坐那么远做什么。想跟我们讨论,就大大方方的过来。”
高弘文朝鱼凯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别开视线,不想理他们。
“啧!”鱼凯乐冷哼一声。
“他一直这么高冷吗?”蒲月延不解地问道。
鱼凯乐摇头,“不是。他……只是害怕与人用情太深了。”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的笑意。
王年年跟蒲月延同时露出严肃的表情,有点能理解高弘文的心情。只是他们没有体会过,无法真正理解高弘文的心情。
“早餐做好了,你们自己打饭吧。”田菊婆婆心情不好,就连声音也有声无力的。
食堂里的众人起身,拿着餐盘去排队。
“食堂里的食物从哪里来的?萧村长种的?”蒲月延观察着前面排队的村民,小声地问站在他前面的鱼凯乐。
萧村长脚上穿着人字拖,那双人字拖看着像穿了很多年,鞋底磨得只剩薄薄一层,补了又补的裤管挽到膝盖上。一看就是种田的好手。
“不是。萧村长种的田,一天都没有长高过。我们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天都有新鲜的食材摆在食堂的后厨里。但萧村长确实日复一日在田里除草。”鱼凯乐说道。
吃完早餐,所有人都没有走出食堂,静静坐着。
王年年站起身,“我们想去看案发现场,可以等我们回来再投票吗?”
在场的村民神情淡漠,“可以,我们等你回来再讨论投票。”
村民们心底暗暗发笑,这些外来者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看完案发现场就能得到什么线索。天真。
珊珊把小脑袋埋进母亲的肚子里,“妈妈,珊珊害怕。”
“闭嘴!”张炳吉没好气地吼了珊珊一声。
苏梦华与珊珊身体同时一抖,紧紧抱着彼此。苏梦华眼眶通红,眼底含着泪,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来。
“晦气!老子真的倒霉,才会遇见你们母女俩。一看到你们娘俩就一肚子火。”张炳吉凶巴巴地移开视线,嘴里还不断咒骂着。
黄毛鱼凯乐带着王家姐弟走出空气窒息的食堂,走出一段距离,他才张嘴吐出一口气,“那只该死的病鸡诡异真下头,装什么装。明显是它觊觎苏小姐的美貌,强迫人家扮演它的妻子。还说那种话……”
他动作夸张的模仿张炳吉说话,把王家姐弟逗得发笑。
不正经完,他吐出一口气,“咱们投张炳吉吧。它越来越过分了。”
“可以。”王年年点头,她也不知道投谁,反正那些诡异都得投出去。